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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风暴 Mai 68 六八运动 和冷战 的一部分上:运动的标语“
禁止禁止! ”(Il est interdit d'interdire !)
左中:
波尔多 街头的街垒
右中:
朗德 街头上的墙壁涂鸦“五月抗争万岁”(Vive la lutte de mai)
下:5月21日巴黎街头的罢工中,极左翼不满者打出
马克思 、
列宁 、
毛泽东 的肖像和“
为人民服务 ”(Servir le peuple)的标语
[ 1] 日期 1968年5月2日-6月23日(1个月3周) 地點 起因 目標 方法 佔領運動 、野猫罢工 、總罷工 結果 衝突方 执行机构:
領導人物 无统一领导 [ 21] 学生领袖:
工人领袖:
政党领袖:
其它重要参与者:
人數 傷亡 死亡 5—7人(详见五月风暴#死伤人数 ) 2人(仅5月25日)[ 24] 受傷 约1000人[ 23] 887人以上(仅5月25日)[ 24] 逮捕 1,000人以上(仅5月25日)[ 24]
五月风暴 (法語:Mai 68 ,直译: 「68年5月」)又称五月运动 [ 25] [ 26] 、五月革命 [ 25] [ 27] 和五月事件 [ 25] ,是1968年春夏之交在法国 爆发的一场持续约七周的社会运动[ 28] 。这场运动本质上是学生运动 与工人运动 的空前结合,始于一系列极左翼 学生因不满资本主义 、消费主义 、美帝国主义及传统制度而发起的罢课。运动迅速升级,出现了大规模的总罢工、游行示威,以及学生和工人对大学和工厂的占领,一度导致法国经济发展停滞[ 28] 。抗议活动异常激烈,以至于政府担忧其演变为革命 甚至内战 ,时任总统夏尔·戴高乐 更是在事件中秘密前往德国,国民政府一度瘫痪[ 29] [ 30] 。
1958年建立的戴高樂體制及各類權威在五月風暴備受多維度的批判,物質訴求並非發起這場運動的主因。学生群体要求推动道德观念革新,批判传统大学 的保守体制,并反对消费主义 社会、资本主义 制度、父权制 结构、家长主义 及传统价值体系。警方在运动初期的强硬镇压使运动更加激烈,各大工会联合会 ( 英语 : Trade unions in France ) 发动了一千万工人进行同情罢工 ( 英语 : Solidarity action ) ,占当时法国总人口的22%[ 28] 。这不仅是法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总罢工 ,也是第一次全国性的野猫罢工 [ 28] ,其规模甚至超过了1936年人民阵线 时期的六月罢工浪潮[ 31] 。
五月风暴也是1968年全球一系列社会运动 的重要组成部分[ 32] ,包括德国的德意志之秋 、意大利的铅色年代 、美国的民权 与反战运动 、日本的“赤军派”斗争,以及墨西哥、巴西的动荡,更不用说捷克斯洛伐克 的布拉格之春 与中华人民共和国 的文化大革命 。这场运动在法国呈现出独特面貌。持续数周的政府瘫痪催生了全民性的表达热潮:街头巷尾、企业 、学校 、剧院 乃至家庭 中,随处可见自发组织的讨论、辩论与集会。这种特质尤其体现在铺天盖地的海报 [ 33] 、涂鸦和充满想象力的标语中。[ 34] [ 35]
尽管该事件借鉴了法国大革命 的修辞与象征(如街垒 、红黑旗帜 ),并常被称为“未完成的革命”;纵使众多革命组织、左翼团体、无政府主义 者和情境主义者积极参与并推动了这场运动,但實際上沒有出现發動政變或內戰的企圖。五月风暴的余波至今仍深刻影响着法国社会,它被视为法国历史在文化、社会及道德上的一个转折点。运动迫使政府在劳工权利方面做出重大让步,包括加薪与改善工作条件。更深远的是,它极大地推动了女性主义 、环保主义 与LGBTQ行动主义 的发展[ 36] ,并促进了哲学、媒体和学术界的思想变革,影响了米歇尔·福柯 、吉尔·德勒兹 、让-弗朗索瓦·利奥塔 与让·鲍德里亚 等一代知识分子。正如当年的运动领袖之一的阿兰·热斯马尔 ( 英语 : Alain Geismar ) 所言:运动本身“作为一场社会革命,而非政治革命”已经取得了成功[ 37] 。
1968年初的巴黎 二戰結束後,法國进入了称为“辉煌三十年 ”的经济快速发展阶段。在這三十年期間,法國經濟快速成長,並且建立了高度發達的社會福利體系。法國人民的生活水準提高了两倍以上[ 38] ,工資大幅上升。許多農村人口遷移至都市,法國進入城市化社會[ 38] 。1945年法国仍然有三分之一的人口从事农业生产[ 39] ,而到1968年则下降至15%[ 38] ;但与此同时,美国的农业生产人口占总就业人口的6%,英国则为4%[ 38] 。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1968年五六月间的社会危机 ( 法语 : Crise sociale ) [ 40] 爆发于法国空前的繁荣十年之末。经济层面,此时正值“辉煌三十年”巅峰期,国内生产总值 年增长率稳定在5%左右[ 33] [ 41] [ 42] 。1960年代按购买力平价 计算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幅同样高达5%[ 43] 。法国产品以每年6%的比率增长[ 44] 。由于经济的稳定发展,法国的就业情况良好。在1967年以前法国几乎是全就业,即使是在1964年至1965年的经济危机中,法国许多部门仍然缺乏劳动力[ 45] 。生活质量也随着经济发展同步提升。1954至1968年间,拥有浴缸或淋浴设施的家庭比例从10%升至50%,配备卫生间的家庭比例从25%增至50%[ 43] [ 46] ;1958年,仅有10%的法国家庭拥有电冰箱,而至1969年这个数字上升至75%[ 47] 。消费社会 已深入人心,但人们尚未充分意识到其造成的全部影响及正在加剧的全球贫富差距失衡[ 41] [ 48] 。弗朗索瓦·密特朗 曾言“消费型社会正反噬其身”[ 46] 。
在法国的贝努维尔托儿所中出生的婴儿正在受洗,摄于1944年7月27日 1914—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 中大量人口损失 使1968年法国成年人的比例达到历史低点,二战后出生率的恢复(出生率从1938年的14.6%上升到1945年的20.8%[ 49] )又使1968年的青年人群体突然地膨胀。20世纪60年代初,法国人口每年增加50万人[ 43] 。
法国在成年人不足(1966年20—60岁的人占48.5%[ 44] )、人口老龄化 (60岁以上的人占17.6%[ 44] )的同时,青年人(20岁以下的人)却占法国总人口的33.9%[ 44] 。
法国社会非常不平等,基尼系数 居高不下,部分群体被排除在这轮经济繁荣之外[ 50] 。这种繁荣还与1957年《罗马条约 》逐步建立的欧洲共同市场 带来的国际竞争加剧相关[ 51] 。六国间关税壁垒于1968年7月1日完全取消[ 51] 。在此背景下,薪资压力与社会矛盾持续升级[ 33] ,纺织、机械、冶金产业出现大规模工厂倒闭潮[ 52] 。
早在此前,法国经济恶化的显著征兆已然显现。1963年矿工大罢工昭示着采矿业在最终危机爆发前的困境。1966至1967年间,巴黎地区和各省罢工频发。1967年,法国出口只能覆盖进口的91.8%,留下50亿法郎的赤字[ 53] 。失业人数持续攀升,青年群体首当其冲,政府不得不在1967年成立国家就业局 ( 法语 : Agence nationale pour l'emploi ) [ 43] 。1968年初失业人口达30万至80万[ a] ,失业率2%[ 41] [ 43] 。需要注意的是,失业人口中有一半的人年龄低于25岁[ 54] 。
棚户区 依然存在,其中最著名的楠泰尔 贫民窟 就位于楠泰尔大学校区附近[ 56] [ 57] 。一项1968年的调查表明,31.6%的家庭过分拥挤[ 58] 。200万劳动者仅能领取转业最低保障金 ( 法语 : Salaire minimum interprofessionnel garanti ) ,包括大量产业工人、女性和移民劳工[ 51] ,被繁荣拒之门外[ 59] 。工会强烈反对1967年《社会保障条例》[ 60] 。实际工资开始下降[ 41] [ 53] [ 60] ,物价持续上涨[ 58] ,劳动者对工作环境忧心忡忡。工会组织只有在大企业里才被允许建立,准军事性的泰罗制 仍然猖獗[ 61] 。熟练工人、办事员、低级管理人员,希望拥有企业决策权,希望有更坚强更积极的工会领导[ 62] 。
精英领导着1968年的法国社会,高等工业和大型企业一般为精英所控制[ 63] [ 64] 。老一辈的大亨很早以来就与上层政界结成了联盟[ 65] 。这两个精英集团往往借助于熟练的工资让步换取和平与发展,对工人理论和运动处理得相当精炼[ 65] 。但这些资产阶级与其它发达国家的资产阶级相比,更加保守,遵守习俗,也更加与底层阶级割裂[ 66] [ 63] 。控制小型企业的地方小企业家习惯于准军事性的和家长制的管理方式,对待工人请愿一律驱逐[ 67] 。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婴儿潮”一代进入大学年龄,加之政府推行的开放性招生政策[ 68] ,法国大学生数量急剧膨胀。1938年法国大学生仅有5万人,1960年超过25万,1968年猛增至50万[ 57] [ 69] [ 70] 。
法国的大学体系 在很大程度上仍沿袭自拿破仑时代建立的中央集权模式,课程设置陈旧,教学方法刻板,内容脱离社会现实[ 58] [ 71] [ 72] 。学生几乎没有选择课程的自由,也无法参与学校的管理[ 73] 。考试问题一直都是学生之间关注的话题[ 58] [ 74] ,抗议的大学生普遍认为高等教育的“客观作用就是通过考试的方式对有教养阶级的阶级身份加以认可”[ 75] 。需要注意的是,社会底层出身并非考试成功的阻碍;一项在图卢兹 的调查显示,工人出身的大学生在更大比例上通过了中学教师职业能力考试 ( 法语 : Certificat d'aptitude au professorat de l'enseignement du second degré ) 或高等教师资格会考 ( 法语 : Concours d'agrégation en France ) [ 76] 。
大学入学机会的“大众化”并未带来社会阶层的相应流动。教育体系依然以培养精英为导向[ 77] ,但毕业生数量的激增稀释了大学文凭的价值。许多来自普通家庭的大学生毕业后发现,由于缺乏最基本的职业指导,自身难以找到与自身学历相匹配的“体面”工作[ 74] ,面临着“毕业即失业 ”的困境[ 78] 。此外,四分之三的法国学生课业不及格后辍学[ 60] 。这种对未来的普遍焦虑感,成为了学生不满情绪的重要组成部分。此外,学生群体对“择校问题”感到不安[ 79] 。1967年,教育部长克里斯蒂安·富歇 ( 法语 : Christian Fouchet ) 为改革过于拥挤的大学引入竞争性的入学制度,但社会学研究表明这种入学程序在维持法国社会的阶级偏见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68] 。
讽刺戴高乐的海报 从政治层面看,这场运动爆发时,自1958年建立的戴高乐体制 已显疲态[ 41] 。1965年法国首次全民直选总统 中,戴高乐 意外被弗朗索瓦·密特朗 和让·勒卡尼埃 ( 英语 : Jean Lecanuet ) 逼入第二轮投票[ 80] [ 81] 。到1967年立法选举 时,戴高乐派在国民议会 的多数优势仅剩一席[ 82] 。中间派 如瓦莱里·吉斯卡尔·德斯坦 对当局的支持已附加批评性保留条件[ 83] [ 84] ,基督教民主人士 如让·勒卡尼埃则仍持反对立场[ 85] ,极右翼 则因维希政权审判 [ 86] 和“放弃”法属阿尔及利亚 而耿耿于怀[ 87] 。甚至戴高乐派内部也对戴高乐长期担任总统日益不满,批评其“搞专制主义”[ 83] 。1968年5月13日游行中“十年够了!(Dix ans, ça suffit !)”[ 88] 的口号,折射出民众对戴高乐执政的普遍倦怠[ 41] 。
戴高乐的上台本身与特殊社会矛盾相关——1958年五月政变 ( 法语 : coup d'État du 13 mai 1958 ) 期间,他巧妙利用阿尔及尔 军人夺权后的乱局,以“救世主”姿态重掌权力[ 89] 。因此在反对者眼中,其政权合法性始终受“政变原罪”质疑。尽管戴高乐取得实现经济持续增长、建立欧洲共同体 、拥有核武器 和独立外交政策等成就[ 90] ,且通过1958年法国宪法 确立的半总统制 强化行政权 (包括总统 普选 直选和多次动用全民公投 ),但其威权作风仍引发日益强烈的批评[ 83] [ 91] 。垄断广播电视的法国国家广播电视 公然成为官方传声筒,而巴黎警察局长莫里斯·帕蓬 ( 法语 : Maurice Papon ) ——1961年巴黎惨案 和1962年夏洪地铁站事件 ( 法语 : Répression au métro Charonne de la manifestation du 8 février 1962 ) [ 92] 责任人[ 93] ——直到1967年才被左翼人文主义者莫里斯·格里莫 ( 法语 : Maurice Grimaud ) 取代。此外,戴高乐追求国际威望的民族主义政策,与其78岁高龄形成的守旧形象,同法国民众对物质文化生活的期待日益脱节[ 94] [ 95] 。1968年3月,皮埃尔·维昂松-蓬特 ( 法语 : Pierre Viansson-Ponté ) 在《世界报 》的著名社论《法国人百无聊赖》中[ 96] [ 97] [ 98] ,援引了拉马丁 在1848年革命 前对基佐 政府的看法[ 99] [ 95] 。
作为左翼第一大党的法国共产党 始终未能完成去斯大林化 [ 100] 。苏联 和东欧 的官僚主义 体制令极左翼 青年日益向往古巴 或中国 模式[ 101] 。与此同时,非法共左翼势力的分裂与信誉危机又为托派 、毛派 等“左翼小团体”在主流组织边缘的滋长提供了空间[ 10] [ 102] 。主要由中学生和大学生组成的全国越南委员会 ( 法语 : Comité Vietnam National ) 等组织,通过反对越南战争 中“美帝国主义 ”的抗议活动持续激发青年政治热情[ 103] [ 101] 。
1968年2月,法国共产党 (PCF)与工人国际法国支部 (SFIO)合作成立了选举联盟,共产党自此长期支持SFIO的候选人,而两党在该年二月的《二月宣言》中一致同意以联合政府的方式让法国总统 夏尔·戴高乐和他的戴高乐党下台[ 104] 。
法国青年,1968年5月摄于巴黎 农村人口外流 与城市化 加速、生活水平显著提高、国民教育 与大学教育普及化、休闲娱乐文化与大众媒体 的兴起,这些前所未有的变革在不到一代人的时间内集中爆发。
1960年代是青年 (占人口三分之一)确定自身政治文化地位的年代[ 105] [ 106] 。青年文化通过专属媒体(如讽刺杂志《切腹 ( 法语 : Hara-Kiri (journal) ) 》、先锋杂志《当前 ( 法语 : Actuel (magazine français) ) 》)[ 107] 、热门广播节目(《嗨,哥们 ( 法语 : Salut les copains (émission de radio) ) 》)和偶像歌手(滚石乐队 、披头士乐队 、强尼·哈立戴 等)形成独特身份认同[ 108] [ 109] [ 110] 。
在宗教层面,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 动摇与革新了法国的传统天主教 体系[ 111] ,尤其体现在公教进行会 上。1964年起,代表大量青年基督徒的法国童子军 ( 法语 : Scouts de France ) 率先打破军事化层级结构,推行团队决策集体化。基督教学生青年 ( 法语 : Jeunesse étudiante chrétienne ) 陷入分裂,自1964年就需教会高层整顿。1965年10月23日,教皇保禄六世 再次授权工人神父 ( 法语 : Prêtre ouvrier ) 在工地工作[ 112] 。众多信徒致力于革新教众与教会权威的关系,重构教义实践,甚至尝试调和信仰与革命 的关系[ 113] 。
社会学领域,1960年代群体动力学 培训已渗透至各类组织管理阶层,公开辩论成为风尚[ 114] 。
但成人社会对青年群体的焦虑与诉求(尤其是性自由 领域)反应迟钝[ 115] 。法国虽在1967年12月签署了《诺伊维特法案 ( 法语 : Loi Neuwirth ) 》批准避孕药 使用,但普及率仍有限[ 116] 。
社会分野依然森严:大部分大学生来自资产阶级 (楠泰尔大学的学生大约只有10%出身工人阶级家庭[ 57] ,全法国的大学生则只有6%[ 117] ),家长主义 无处不在。此外,在大学生眼里,男女互访完全是正当的[ 118] 。1967年,克里斯蒂昂·富歇批准女生可以访问男生房间的法规,而大学男生仍然禁止进入女生宿舍[ 119] [ 68] [ 120] 。1968年初,巴黎地区的学生反对陈旧规定的浪潮再次掀起[ 57] [ 119] 。
滞后的教育体制与青年渴望间裂痕日深。在哲学领域,多位思想家持续对该运动产生影响。弗洛伊德马克思主义者威廉·赖希 于1927年及1936年分别出版了英文版《性高潮的功能》和《性革命 ( 英语 : Die Sexualität im Kulturkampf ) 》[ 121] ;赫伯特·马尔库塞 于1964年出版法文版《单向度的人 》[ 122] 和《爱欲与文明 ( 英语 : Eros and Civilization ) 》[ 123] ;情境主义国际 成员也出版了一些著作:拉乌尔·瓦内格姆 ( 法语 : Raoul Vaneigem ) 1967年《日常生活的革命》、居伊·德波 1967年《景觀社會 》[ 122] [ 124] 及集体宣言《论学生生活的贫困 ( 法语 : De la misère en milieu étudiant ) ——从经济、政治、心理、性特别是智力层面分析及若干改善途径》[ 125] [ 126] 。马克思主义 [ 127] 哲学家路易·阿尔都塞 连续四年在巴黎高师 开设开放式研讨班,与学生们以“特殊合作”的方式思考马克思主义在法国当时理论形势下重构的基础与方向。在1964年,这些青年学生更成功获得了共产主义学生联盟 (UEC)巴黎高师分部“尤里姆街圈”(Cercel d’Ulm)的主导地位[ 128] 。从1965年秋天开始在巴黎的各个大学设立“理论训练学校”,在宣传阿尔都塞理论的同时培养青年积极分子。阿尔都塞所直接或间接培养出的青年理论家与积极分子,连同“尤里姆街圈”成为法国早期毛主义 组织的雏形[ 11] [ 129] [ 130] 。
愈发激进化的青年群体着迷于第三世界 革命典范:毛泽东 、胡志明 、切·格瓦拉 [ 57] 、菲德尔·卡斯特罗 成为他们的精神图腾[ 131] [ 101] [ 132] ,中国红卫兵 的崛起更昭示青年作为政治力量颠覆成人权威的可能性。他们同样密切关注美国民权运动 、静坐示威 及嬉皮士 运动[ 133] [ 134] 。1968年4月,德国社会主义学生联盟 ( 法语 : Union socialiste allemande des étudiants ) 与西德 当局的激烈冲突引发回响[ 101] [ 135] [ 136] 。这些国际联动将法国事件置于全球反抗谱系之中[ 137] 。
文化大革命时期的红卫兵 1964年,中国与法国建交,法国成为首个与中国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的西方国家,中国的思想文化产品得以较顺利地进入法国[ 1] [ 129] 。毛泽东的著作《毛主席語録 》(即红宝书)在当時的法国十分畅销[ 138] [ 139] 。毛主席语录在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的学生之间传播开来,同时鼓舞了左翼知识分子,并团结了学生和工人的思想[ 132] 。学生们对中国的钦佩也投射到了五月风暴之上[ 140] 。
1968年1月下午5点20分至5点40分,法国青年与体育部长 ( 法语 : Ministre de la Jeunesse (France) ) 弗朗索瓦·米索夫 ( 法语 : François Missoffe ) 出席了位于南泰尔鲁昂街(rue de Rouen)2号的学院新体育馆落成典礼[ 97] [ 141] ,以缓解紧张局势[ 142] 。米索夫向建筑师询问了一些技术问题,包括有关供暖和通风系统以及水净化系统的问题[ 141] 。当部长离开时,大约五十名等待他的学生开始高呼口号,抗议学校的限制和政府的漠视[ 141] 。部长希望发起对话[ 141] 。丹尼尔·孔-本迪当众质问米索夫,为什么他在最近出版的《青年白皮书》[ 143] 中,没有谈及学生的性问题[ 97] [ 142] [ 144] 。米索夫轻蔑地回应,建议孔-本迪跳进新落成的泳池“消消火”[ 97] [ 142] [ 143] [ 144] 。孔-本迪立即反驳道:“你可以去当希特勒青年团 的部长!”[ 97] [ 142] [ 143] [ 144] 后来孔-本迪通过道歉信的方式平息了这场事件[ 97] 。
这次事件让孔-本迪声名鹊起,成为反权威的挑衅者,并在法国青年中获得了广泛的支持[ 142] [ 143] [ 144] 。此次事件也促成了忿激派接下来的抗议行动[ 142] [ 143] 。1月24日,忿激派在大厅里示威,示威者的主要标语是如此评判的:“格拉潘 ( 法语 : Pierre Grappin ) ,纳粹!”左派老师则高唱:“啊!够了!够了!莫林 ,列斐伏尔 ,我们讨厌你们!啊!够了!够了!还有那个图雷纳 ,我们要你们的命!”警察蜂拥闯入大厅抓闹事者,大学生则立即手挽着手,团结一致[ 145] 。
塞尔日·朱利 ( 英语 : Serge July ) 1968年的丹尼尔·孔-本迪 参加3月22日运动 的学生在接过多个小型团体(如情境主义者 、勒内·里塞尔 ( 法语 : René Riesel ) 领导的“忿激派 ( 法语 : Les Enragés (mai 68) ) ”[ 146] [ 57] [ 147] 以及无政府主义者 ( 英语 : Anarchism in France ) [ 148] [ 149] )的抗议旗帜后[ 150] [ 151] ,于当日占领了楠泰尔大学 行政大楼B栋顶层的评议大厅(salle de conseil)[ 152] 。学生的主要诉求是抗议两天前在反越南战争 示威活动中泽维尔·朗格拉德(Xavier Langlade)等6名中学生[ 153] [ 154] [ 155] 被捕事件[ 156] [ 152] 。1968年5月2日,楠泰尔大学 组织“反帝国主义日”活动,勒内·雷蒙 的课程因此被迫中断[ 157] 。院长皮埃尔·格拉潘 ( 法语 : Pierre Grappin ) 随即决定通过行政手段关闭学院[ 149] ,此举促使抗议运动于次日蔓延至拉丁区 和索邦大学 ,标志着五月风暴的正式开端[ 158] [ 159] 。
这场运动具有强烈的反权威主义 特质,其政治理想深具自由意志主义 色彩[ 155] [ 160] ,强调个人自由,并对消费主义 、威权主义 和帝国主义 展开尖锐批判。运动还涉及日常生活议题,包括争取男生进入女生宿舍的权利以及性解放等诉求[ 56] [ 161] 。
作为一场自发主义运动 ( 法语 : Spontanéisme ) ,3月22日运动通过系统性的直接行动 (特别是占领行政建筑)崭露头角,并通过向所有人开放的直接民主 形式——全体大会 ( 法语 : Assemblée générale ) 发展壮大。该运动既拒绝被制度化为政党 组织,又推动着学生群体此时此地 ( 法语 : ici et maintenant ) 的自我组织 进程[ 162] [ 151] 。
严格来说,这场运动并不存在所谓的“领军人物”,它始终保持着“多元形态”且没有中央组织架构[ 162] 。不过,参加运动的其中某些人后来被塑造为该运动的象征符号——尽管他们的个人言论无法涵盖运动内部的多元观点,甚至某些人事后的论述存在重构历史之嫌[ 163]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属塞尔日·朱利 ( 英语 : Serge July ) 和丹尼尔·孔-本迪 [ 146] [ 151] [ 164] 。后者于1975年在德诺埃尔出版社率先出版自传《大杂烩 ( 法语 : Le Grand Bazar (livre) ) 》,书中首次公开了已故摄影师吉勒·卡龙 ( 法语 : Gilles Caron ) 拍摄的经典照片《索邦大学前对峙防暴警察的丹尼尔·孔-本迪 ( 法语 : Daniel Cohn-Bendit face à un CRS devant la Sorbonne ) 》,这张被用作书籍封面的影像后来成为20世纪传播最广的新闻图片之一。
这场运动的成因错综复杂。研究指出,战后重建时期结束后,法国社会的人际关系与道德观念日趋僵化,物质条件也开始出现恶化迹象。当时巴黎周边遍布贫民窟(尤以楠泰尔为甚)[ 56] ,前往新建校区的学生们首次直面贫困阶层与工人阶级的生存状况。学生群体的不满情绪,与产业工人多年累积的抗议浪潮最终形成共振[ 165] 。
巴黎学区校长于1968年5月3日签署的暂停索邦大学课程的命令。国家档案馆 ( 法语 : Archives nationales de France ) 20020476/301 5月3日,索邦大学 庭院被约150至400名示威者占据(人数因来源不同而异[ b] ),其中部分来自因冲突被院长皮埃尔·格拉潘关闭的楠泰尔校区。集会中,多名发言人通过扩音器发表演说,其中包括因下周一将在楠泰尔接受纪律委员会听证的七名学生之一的丹尼爾·孔-本迪 [ 168] ,其发言被法国国家广播电视 录制。这些5月3日的影像在两周后,即5月14日,才通过Zoom杂志 ( 法语 : Zoom (émission de télévision) ) 播出,且节目经过大幅删减[ 169] 。
部分学生手持木棒[ 170] 和石块,声称这些是“反法西斯物资”,因有传言称极右翼团体“西方 ( 法语 : Occident (mouvement politique) ) ”计划冲击校园,暴力驱逐示威者[ 171] [ 172] 。巴黎学区校长兼大学理事会主席让·罗什 ( 法语 : Jean Roche (recteur) ) 要求警方介入,“驱逐滋事者以恢复秩序”[ 173] [ 172] [ 174] [ 175] 。开始时几乎没有发生冲突,学生不抵抗,革命共产主义青年的克礼文和其它学生领袖同巴黎警察厅副厅长格罗斯佩良(Roger Grosperrin)谈判之后,答应离开[ 172] 。之后多名学生被捕[ 174] ,一些女学生呼吁释放被捕者[ 172] 。下午5点15分,数百名学生及路人与警方发生激烈冲突[ 176] [ 172] [ 174] 。据警方报告:“他们采用短暂但激烈的骚扰战术。20时25分,三名警官……协调各自警力,采取强硬行动并使用催泪瓦斯,清理了卢森堡宫 周边。示威者尝试搭建街垒,但均被放弃;为解救同伴,他们成群冲击我方警力。”[ 174]
巴黎学区校长未经预警或协商便直接要求警方干预索邦大学的行为,引发了学生群体的强烈不满——他们原本以为大学的自治地位能保障其安全[ 177] 。这次冲突也催生了该运动的著名口号“CRS -SS ”[ 178] [ 179] 。5月4日,巴黎楠泰尔大学 院长皮埃尔·格拉潘 ( 法语 : Pierre Grappin ) 、巴黎科学院 院长马克·扎曼斯基 ( 法语 : Marc Zamansky ) 及前校长让·卡佩尔 ( 法语 : Jean Capelle (homme politique) ) 相继谴责这种侵犯“学术圣地”的行为[ 180] 。
当日共逮捕574人[ 174] (一说596人[ 172] ,另一说超过600人[ 175] [ 181] ),包括学生全国联盟 领导人雅克·索瓦若 ( 法语 : Jacques Sauvageot ) ,以及何塞·罗西 ( 法语 : José Rossi ) 、埃尔韦·夏巴利耶 ( 法语 : Hervé Chabalier ) 、亨利·韦伯 ( 法语 : Henri Weber ) 、居伊·奥康海姆 ( 法语 : Guy Hocquenghem ) 、丹尼爾·孔-本迪 、布里斯·拉隆德 ( 法语 : Brice Lalonde ) 、伯纳德·盖塔 ( 法语 : Bernard Guetta ) 和阿兰·克里文 ( 法语 : Alain Krivine ) 等人[ 182] [ 183] 。骚乱共造成巴黎481人受伤,其中有279名学生,202名警察[ 184] 。
法国学生运动中大型小开本报纸《行动》(Action)某期封面。[ 185] 5月6日,包括丹尼爾·孔-本迪 [ 186] 、让-皮埃尔·迪特伊 ( 法语 : Jean-Pierre Duteuil ) 和勒内·里塞尔 ( 法语 : René Riesel ) 在内的八名楠泰尔大学 学生被校方纪律委员会传唤。楠泰尔大学教授亨利·列斐伏尔 、居伊·米肖 ( 法语 : Guy Michaud ) 、阿兰·图雷纳 和保罗·利科 陪同前往以示支持[ 187] [ 188] 。
学生立即以暴力示威回应:投掷铺路石、构筑街垒[ 189] [ 190] [ 191] 。当部分示威者被判监禁的消息传出后,抗议活动再度升级,无政府主义口号开始大量涌现[ 186] 。伤亡情况统计众说纷纭[ c] [ d] [ e] 。
全国高等教育工会 ( 法语 : Syndicat national de l'enseignement supérieur ) 主席阿兰·热斯马尔 ( 法语 : Alain Geismar ) 宣布支持示威者[ 195] [ 186] [ 196] 。法国共产党 及部分极左翼 组织(如共产主义青年联盟马列 的毛派成员,其领袖为罗贝尔·兰哈尔 ( 法语 : Robert Linhart ) )起初措手不及——他们认为革命应来自工人而非学生,且3月22日运动 的诉求在他们看来“幼稚”、“小资产阶级”且本质上是“左倾冒险主义”[ 197] [ 198] 。经过短暂犹豫后,他们仍试图将这场“反抗”引向工人群体[ 199] 。
5月6日,斯特拉斯堡 、布雷斯特 等全国二十几个城市[ 200] 爆发了支持巴黎学生的示威活动,而第戎 却出现了截然相反的景象——数百名学生高呼“第戎不要楠泰尔之乱(Pas de Nanterre à Dijon)”等口号游行[ 201] 。
5月7日,曾改革共产主义学生联盟 机关报《光明 ( 法语 : Clarté (journal) ) 》的前领导人让·沙利 ( 法语 : Jean Schalit ) 创办《行动 ( 法语 : Action (journal) ) 》,参与撰稿的包括让-马克·雷泽 ( 法语 : Jean-Marc Reiser ) 、毛里斯·西内 ( 法语 : Maurice Sinet ) 、乔治·沃林斯基 ,以及让-保罗·多莱 ( 法语 : Jean-Paul Dollé ) 、让-马塞尔·布格罗 ( 法语 : Jean-Marcel Bouguereau ) 、居伊·奥康海姆 ( 法语 : Guy Hocquenghem ) 、贝尔纳·库什内 和安德烈·格鲁克斯曼 等人。这份周报迅速转为日报,最高发行量达十万份,直接在街头销售[ 202] 。
5月8日是社会人士支持学生选择的最高点,法国民意测验机构报告五分之四的巴黎居民赞成学生方面[ 3] [ 203] 。让-保罗·萨特 和西蒙·德·波伏娃 组织了一个支持受害学生的委员会[ 3] 。法国获得诺贝尔奖 者弗朗索瓦·雅各布 、阿尔弗雷德·卡斯特勒 、安德列·利沃夫 、弗朗索瓦·莫里亚克 和雅克·莫诺 打电报请求戴高乐赦免那些学生,并且重开巴黎大学。戴高乐没有答复[ 3] 。
5月9日,各学院院长要求学校重新开门,并恢复上课。法國學生全國聯盟 声明学生应继续罢课,直至实现三项要求中的另外两项:释放并赦免被捕者、撤走警察。全国高等教育工会 ( 法语 : Syndicat national de l'enseignement supérieur ) 也决定继续罢教[ 204] 。此外,法國學生全國聯盟已经和法国两大工会的首领,即总工会的乔治·塞吉 ( 法语 : Georges Séguy ) 和法国工人民主联盟的欧仁·德尚 ( 法语 : Eugène Descamps ) 举行会谈,讨论学生与工会联合行动的条件[ 204] 。
号召参加5月10日巴黎事件后示威活动的传单 5月10日下午,当费尔-罗什罗广场 聚集了约2万名中学生和大学生[ 205] (一说1.5万[ 206] ,警方统计为1.2万人[ 207] )。当晚至次日凌晨,学生占领了拉丁区 ,构筑了数十道街垒 [ 206] [ 208] 。巴黎市民带来水和饼干慰问示威者[ 209] 。22时40分,巴黎大学副校长夏兰(Chalin)与热斯马尔谈判,热斯马尔表示除非释放和赦免被捕学生,否则拒绝谈判[ 206] [ 210] 。孔-本迪与当局谈判后无果[ 206] [ 211] [ 212] 。
凌晨2点起,6255名警察[ 213] 对这些街垒发起强攻,史称“五月街垒之夜 ( 法语 : Nuit des barricades de Mai 68 ) ”[ 206] [ 214] 。战斗激烈进行了四个钟头,警察一再进攻,把学生赶离街垒[ 206] [ 214] 。居民纷纷拿饮食给这些造反者,用水淋他们来消解催泪气[ 206] [ 209] [ 215] 。有一次,警察袭击一个根本没有参加示威的女孩子,并且剥光衣服,赤裸裸地赶到街上去[ 206] [ 216] 。图安街 ( 法语 : Rue Thouin ) 的最后一道街垒于5时30分被攻破[ 217] 。
清晨的统计显示:125辆汽车受损,63辆被焚毁[ 206] [ 218] [ 219] ;街道满目疮痍,如同战后废墟;247名警察受伤[ 218] ,至少上百名示威者受伤[ 219] ——由于多数伤者未登记,实际人数难以统计[ 218] (一说367人[ 219] [ 206] ,另一说370人[ 216] )。共有469人[ 218] (一说460人[ 206] [ 216] )被逮捕,据警方资料显示其中包括帕特里克·托帕洛夫 ( 法语 : Patrick Topaloff ) 、米歇尔·沃泽勒 ( 法语 : Michel Vauzelle ) 和埃芙莉娜·皮西耶 ( 法语 : Évelyne Pisier ) 等人[ 218] 。
革命共产主义青年 ( 法语 : Jeunesse communiste révolutionnaire ) 的阿兰·克里维纳 ( 法语 : Alain Krivine ) 、埃尔维·沙巴利耶 ( 法语 : Hervé Chabalier ) [ 206] ,3月22日运动 的丹尼尔·孔-本迪 [ 206] ,以及众多来自共产主义学生联盟 的老成员(如阿兰·福尔内 ( 法语 : Alain Forner ) 、安德烈·塞尼克 ( 法语 : André Sénik ) 、让-路易·佩尼努 ( 法语 : Jean-Louis Peninou ) [ 217] 、米歇尔·布特尔 ( 法语 : Michel Butel ) 、普里斯卡·巴舍莱 ( 法语 : Prisca Bachelet ) 、塞尔日·朱利 ( 法语 : Serge July ) )和法国学生全国联盟 成员,还有情境主义国际 的勒内·里塞尔 ( 法语 : René Riesel ) 和居伊·德波 等人参与了示威。
面对警方镇压,自运动初期起,多数民众(包括教师群体[ 220] )普遍对学生持同情态度[ 221] 。5月11日黎明时分,工会和政党呼吁在次日举行声援示威[ 222] 。正在意大利访问的法国天主教知识分子中心 ( 法语 : Centre catholique des intellectuels français ) 主席勒内·雷蒙 委托让-马里·马耶尔 ( 法语 : Jean-Marie Mayeur ) 代理事务,该组织对学生骚动保持谨慎沉默,既不谴责也不支持运动[ 223] ;历史学教授皮埃尔·里歇 ( 法语 : Pierre Riché ) 将此次运动比作13世纪的学生抗议活动[ 220] 。教师群体立场分化明显:在楠泰尔校区 ,安娜·赞克 ( 法语 : Anne Zink ) 、克洛德·维拉尔 ( 法语 : Claude Willard ) 、德尼丝·格罗津斯基 ( 法语 : Denise Grodzynski ) 、弗朗索瓦·比亚夸 ( 法语 : François Billacois ) 、让-克洛德·埃尔维 ( 法语 : Jean-Claude Hervé ) 、皮埃尔·古贝尔 ( 法语 : Pierre Goubert ) 和西蒙娜·鲁 ( 法语 : Simone Roux ) 等人基本支持学生诉求(尽管对某些抗议形式有所保留)[ 220] ;而雅克·埃尔 ( 法语 : Jacques Heers ) 、弗雷德里克·莫罗 ( 法语 : Frédéric Mauro ) 、弗朗索瓦·克鲁泽 ( 法语 : François Crouzet ) 、弗朗索瓦·卡龙 ( 法语 : François Caron (historien) ) 和安德烈·沙斯塔涅 ( 法语 : André Chastagnol ) 等人则持反对立场[ 220] 。
5月11日,刚从阿富汗 访问归来的总理乔治·蓬皮杜 向全国高等教育工会 ( 法语 : Syndicat national de l'enseignement supérieur ) 和法国学生全国联盟 做出让步,下令重开大学[ 224] [ 222] [ 225] 。为平息事态,他要求警方撤离索邦大学 [ 225] 。这一被外界视为妥协的举措实为战略调整[ 226] ——蓬皮杜希望通过学生的过激行为使其失去民意支持[ 227] 。夏尔·戴高乐 对这种战术性缓和持怀疑态度,暂时保持观望,但保留必要时干预的权力[ 228] 。
5月12日星期日,即五月街垒之夜次日,菲利普·拉布罗 ( 法语 : Philippe Labro ) 在《星期日日报 ( 法语 : Journal du dimanche ) 》上发表文章[ 229] ,为使用警方频率进行现场报道的私营电台RTL和欧洲一台喝彩:
干得好![ f]
而当时法国国家广播电视 的记者和技术人员正因罢工而放弃报道[ 230] [ 231] [ 232] 。这一表态随即引发了抗议者们对其节目的强烈抵制,成为运动中的又一争议焦点 ( 法语 : slogans de Mai 68 ) [ 231] 。
外省抗议同步升级[ 233] [ 234] :斯特拉斯堡大学 文学院被学生占领[ 222] ;欧巴涅 的中学生要求参与纪律委员会和班级会议;马赛 两千名中学生封锁了理学院入口[ 219] 。
5月12日,法国总工会发起于5月13日发动总罢工的号召[ 235] 。历史学家米歇尔·赞卡里尼-富尔内尔指出,就在此前两天(5月10日晚),反映五月风暴初期情况的电视杂志节目《全景(Panorama)》遭到审查[ 235] [ 236] 。而5月11日周六,当周五至周六夜间警方暴力画面“震撼整个法国”之际,法国国家广播电视员工通过法新社发表声明抗议审查[ 237] 。法国总工会的罢工号召迅速获得学生团体、全国高等教育工会、法国民主工联、全国教育联合会和工人力量总工会响应[ 238] 。历史学家吕迪维娜·邦蒂尼 ( 法语 : Ludivine Bantigny ) 在其著作《1968》中强调:“各工会发起的24小时总罢工都着重强调学生与工人的团结——原本割裂的两个群体,因警方暴力而走向联合”[ g] [ 235] 。
五大工会的联合罢工号召源于巴黎劳动交易所 ( 法语 : Bourse du Travail ) 长达8小时(上午10时至下午6时)的艰难谈判[ 14] [ 238] 。全国高等教育工会总书记阿兰·热斯马尔 ( 法语 : Alain Geismar ) 坚持要求学运领袖与工会领导人共同引领游行队伍,尽管后者因前两周激烈的言语冲突氛围而有所顾虑[ 239] 。
热斯马尔解释道:“我们不能说人们彼此爱慕;我们又不是要结婚。但正是这场运动的受欢迎程度让大家携手同行”。[ h] [ 238] 人们在共同的口号(“十年够了!/Dix ans ça suffit”[ 4] )下团结起来,这是自1958年戴高乐总统重新掌权以来,其政权首次受到挑战[ 238] 。
1968年5月16日19时索邦大学占领委员会发布的情境主义者—忿激派传单 5月13日星期一,一场由来自法国各地的高中生、大学生以及罢工工人和雇员组成的庞大示威游行队伍穿越巴黎 市区[ 88] [ 222] 。
当天下午三点左右,位于巴黎东站 、巴黎北站 、好新闻区 、沙特莱广场 、巴士底广场 和共和国广场 之间的所有主干道都挤满了示威者。法国民主工联 ( 法语 : Confédération française démocratique du travail ) 、法国总工会 和全国教育联盟宣称参与人数达到一百万[ 240] [ 88] 。孟戴斯·弗朗斯、皮埃尔·科特 ( 法语 : Pierre Cot ) [暫譯 ] 、弗朗索瓦·密特朗、雅克·索瓦若、丹尼尔·孔-本迪、乔治·塞吉、欧仁·德尚、阿兰·热斯马尔、瓦尔德克·罗歇、阿兰·克里文和珍妮特·维尔梅尔施 ( 法语 : Jeannette Vermeersch ) [暫譯 ] 领导了此次游行[ 241] 。
情报局统计有30万人参加游行[ 88] [ 242] ,巴黎警察总局[ 243] 和巴黎市政府[ 240] 统计为20万人[ 244] ,法国国家广播电视 公布的数字为17.1万人[ 237] [ 245] ,法国政府则宣称有10万人[ 241] 。
与此同时,工会组织宣布全国其他约30个城市也爆发了示威游行,总参与人数达百万之众。据吕西安·里奥(Lucien Rioux)和勒内·巴克曼(René Backmann)统计,“马赛有5万人游行,图卢兹有4万人,里昂有3.5万人,南特有2万人,雷恩 有1.2万人,卡昂 、利摩日 和普罗旺斯地区艾克斯 有近1万人游行[ 237] ”。
让-保罗·萨特 与西蒙·德·波伏娃 此前数日要求会见楠泰尔 校区的学生代表团。该校全体会议推举了两名代表:阿兰·热斯马尔和18岁的高中生埃尔塔·阿尔瓦雷斯(西班牙无政府主义者的女儿)[ i] 。在波伏娃家中持续至凌晨两点的会谈中,两位代表特别提到“萨特表现出谦逊态度,反复确认自己的理解是否准确”[ j] [ 248] 。这场深夜对话也旨在规劝热斯马尔避免采取暴力手段。
一周后的5月20日,萨特又专访了丹尼尔·孔-本迪 [ 249] [ 250] [ 251] ,探讨学生运动的“纲领”与长期“目标”[ 252] 。但后者断然否认存在任何既定纲领[ 252] ,认为“制定纲领必然导致运动僵化”[ 249] ,并强调“当下的混乱状态让人们得以自由发声”[ 249] 。孔-本迪一个月后撰文指出:“我们当中没人读过马尔库塞。有些人当然读过马克思,可能还有巴枯宁,以及当代理论家阿尔都塞、毛泽东、格瓦拉和亨利·列斐伏尔。而3月22日运动的政治活动者几乎都读过萨特”[ k] [ 253] [ 254] 。
最终,根据总理乔治·蓬皮杜 的命令,索邦大学重新开放并持续成为抗议运动的重要据点[ 222] [ 255] 。
在5月13日大规模示威的次日,即5月14日星期二,罢工行动开始全面蔓延。
当天凌晨,位于摩泽尔省 瓦皮 的CLAAS工厂500名金属工人率先停工[ 256] 。数小时后,南特 布格奈 的南方航空工厂工人响应罢工,成为首个被工人占领的工厂[ 256] ,这一行动明显效仿了1936年的占领运动。工人力量 ( 英语 : Workers' Force ) 在南方飞机制造厂扮演了特殊的角色[ 15] 。同时在鲁昂 附近的雷诺 —克莱翁 工业区,法国工人民主联盟 ( 英语 : French Democratic Confederation of Labour ) 的代表勒内·尤伊努要求与有关领导对话[ 93] 。罢工随后逐步席卷全国[ 257] 。
此时正在罗马尼亚 进行国事访问的夏尔·戴高乐(5月14日至19日)起初并未重视这些抗议活动,将处理权完全交给总理乔治·蓬皮杜[ 258] [ 259] 。
1968年6月,罢工工人在被占领的工厂前示威 出乎各方领导人的预料,原定于5月13日的象征性总罢工在没有明确指令的情况下并未在当天结束。相反,这场运动在随后的日子里迅速蔓延,成为历史上首次自发的总罢工 ,也是消费社会 阶段首次使一个国家陷入瘫痪的大规模罢工[ 28] 。
自发性的罢工和工厂占领行动遍地开花。最早的一起发生在5月14日大西洋卢瓦尔省 布格奈 的南方航空 工厂[ 260] [ 261] ,涉及约2000名员工[ 262] ;南特工人罢工 ( 法语 : Mai 68 à Nantes ) 既是五月风暴中最早也是持续时间最长的工人运动,直至6月14日才告结束[ 263] 。在北部-加来海峡大区 (当地最大规模的示威早在5月11日就已开始),85%的矿工参与罢工,于西诺尔-德南(Usinor-Denain)钢铁厂接连举行大型集会[ 264] 。至5月22日,全国有一千万雇员停止工作(包括罢工工人或无法正常工作的工人)[ 28] [ 265] 。
「一切权力归工人委员会」 (五月风暴标语,由情境主义国际 通过占领维持委员会发起)。 《星期日日报》在5月19日周日版头版率先报道[ 266] 了这场迅速扩大的罢工浪潮——当时已有超过百家大型企业被工人占领[ 266] ,与此同时法国国家广播电视的技术人员和记者罢工也拉开了序幕[ 267] 。
1968年5月22日,法国马列主义共产党 在其机关报《新人类报》上发表文章,称这是“第一次革命性胜利”,并宣称“面对总罢工和学生工人的联合行动,蓬皮杜政府已经投降”[ 268] 。
1968年5月,被学生和艺术家占领的奥德翁剧院[ 8] [ 269] 悬挂着红色与黑色旗帜 在整个法国,突然解放的言论成为法国人几周内存在的核心意义。无论是热情高涨还是惊惶失措,是满腹狐疑还是沉思冥想,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感受参与其中或冷眼旁观。陌生人之间、不同代际之间,在街头展开了密集的对话交流。[ 232]
这场思想交锋最具象征性的场所当属巴黎 的奥德翁剧院 [ 269] 。自5月16日起,该剧院——正如其在电视新闻发布会宣读的声明所言——“成为工人、学生、艺术家与演员的集会空间”[ 270] 。剧院经理让-路易·巴霍 ( 法语 : Jean-Louis Barrault ) 对学生表示同情态度[ 271] 。
与此同时,乔治·蓬皮杜 派遣雅克·希拉克 秘密联络各工会组织,为后续谈判铺路[ 272] 。
情报部21日的一份说明证实丹尼尔·孔-本迪已经出境:“内政部已收到情报,丹尼尔·孔-本迪昨晚在福尔巴克 越过德国边境,驾驶车牌号为5147 V 92的车辆前往法兰克福。”[ 273]
《巴黎竞赛报》的摄影师总是伴随着他,在柏林勃兰登堡门 前给他拍了一张拎着手提箱的照片[ 274] 。抵达柏林后,这位法国领导人对德国学生说:“革命应该扫除旧世界,三色旗已被撕破,应该换一面红旗。”[ 275] [ 274] 这将成为剥夺他在法国的居留权的口实[ 274] 。对此,法国政府于当天下午1点20分发出电报回应:“极其紧急。涉外管控。请向各省长、大区区长、边境检查站、陆地、海上及航空口岸转发。禁止1945年4月4日生于蒙托邦 的德国国籍公民马克·丹尼尔·孔·本迪入境法国。止。执行情况请以本电文编号回复。完。”[ l] [ 275]
当天晚,学生单独游行,仅有5000人。游行队伍在热斯马尔的带领下登上蒙帕纳斯 高地,然后下去向国民议会大厦前进,在波旁宫 的栅栏前举行集会。克洛德·埃斯捷等一些议员们带来他们对学生的支持。[ 276] 此次游行诞生了五月中最著名的一些标语,如:“我们都是德国的犹太人!”[ 276] [ 277]
1968年5月27日达成的格勒内尔协议由蓬皮杜政府、资方和工会共同协商[ 278] ,一度让人以为将以一系列社会福利 换取复工[ 279] 。这些拟议的社会福利是自法国解放 以来——甚至可以说是自1936年6月7日马提尼翁协议 以来——前所未有的,但其保障力度却与1936年协议不可同日而语:格勒内尔协议的内容(如企业工会权利、最低工资 提高35%、罢工日支付50%工资等[ 4] [ 280] [ 281] )比1936年协议更容易被推翻。
转折点出现在法国总工会 总书记乔治·塞居伊 ( 法语 : Georges Séguy ) 向布洛涅-比扬古 工人宣布格勒内尔协议内容时[ 280] 。工人们不理睬塞居伊,当即投票通过继续罢工[ 282] 。一切与总工会和蓬皮杜的希望相反[ 282] 。
1968年5月30日支持戴高乐的游行 戴高乐将军1968年5月30日广播讲话 法国国家档案馆AG/5(1)/1447 5月29日,正值抗议浪潮与混乱达到顶峰之际,戴高乐突然消失数小时,引发举国震惊[ 4] [ 283] 。蓬皮杜与多数派陷入深深不安[ 283] 。这位总统未经通告便秘密前往德国会见雅克·马絮 将军[ 284] ,而非如对外宣称般返回科隆贝双教堂村 [ 283] 。这一举动暗藏多重深意:是为象征性争取军方支持(尽管无人真正希望军队介入)[ 285] [ 286] [ 287] ?抑或利用民众对权力真空的恐惧打乱对手阵脚[ 259] [ 288] [ 289] ——当时社会舆论已因运动缺乏明确前景开始转向[ 290] ?又或是身心俱疲的总统确实经历了一段精神低谷[ m] ,甚至萌生退意[ 4] [ 293] [ 294] ?历史学者认为这些因素可能同时存在[ 286] 。
在6月7日与米歇尔·德鲁瓦 ( 法语 : Michel Droit ) 的访谈中,戴高乐坦言:“5月29日我曾考虑辞职。但随即意识到,一旦离去,汹涌的颠覆浪潮将吞噬共和国。于是,我再次选择了坚持。”[ 295]
5月30日中午返回巴黎后,戴高乐接受了乔治·蓬皮杜 提出的解散国民议会 并举行新一届立法选举的提议[ 4] [ 296] 。当天下午,由安德烈·马尔罗 和米歇尔·德勃雷 领导的政府支持者游行在香榭丽舍大街 举行[ 4] [ 237] [ 297] ,警方统计约30万到40万人参加[ 298] (一说50万人参加游行[ 4] ),而戴高乐派声称人数达百万[ 299] [ 300] [ 287] 。戴高乐随后发表强硬讲话,宣布不会辞职且不更换总理,决定提前举行立法选举:“除非有人企图让法国人民集体噤声,阻止他们表达诉求,就像阻止学生学习、教师授课、工人工作那样”。他刻意在讲话中挑起共产党与戴高乐派的历史对立:“这些手段是通过长期组织的团体实施的恐吓、毒化和暴政,背后是一个极权主义政党[ 287] ,尽管在这方面它已有竞争对手”。他还威胁启动宪法第16条 ( 法语 : Article 16 de la Constitution de la Cinquième République française ) ,该条款允许国家元首在特殊情况下行使绝对权力[ 301] :“如果这种暴力状况持续,为维护共和国,我将不得不根据宪法采取选举之外的非常措施”[ 302] [ 303] 。
法国马列主义共产党在5月30日的声明中谴责戴高乐“显露独裁者苗头”,将其比作雾月政变 时的拿破仑一世 ,警告工人提防“法西斯危险”,同时指责法共和法国总工会等“修正主义者”的责任[ 304] 。弗朗索瓦·密特朗 则抨击戴高乐的讲话只是“雾月18日 、12月2日 或5月13日 声音的老调”[ 305] 。
加丹加人 ( 法语 : Les Katangais ) 占领索邦大学,摄于1968年6月13日5月31日,加油站恢复供油[ 306] 。据媒体报道,装甲部队正向巴黎集结,武装部队在弗里勒兹军营完成部署。6月3日,警方与军方重新控制了被占领的法国国家广播电视 发射台[ 307] 。
尽管基层工人自5月27日起一致拒绝《格勒内尔协议》,但在工会通过让步和谈判逐行业推动复工后,最终放任共和国保安队 驱逐最后的抗争者,扑灭各地反抗余火[ 306] 。6月初因此爆发多起暴力事件:弗蘭雷諾工廠 ( 法语 : Usine Renault de Flins ) 在6月7日与10日发生冲突[ 308] ,导致13人受伤,1人死亡[ 309] ;索肖标致工厂 ( 法语 : Usine PSA de Sochaux ) 于6月11日爆发骚乱,导致3人丧生——17岁的吉尔·托坦 ( 法语 : Gilles Tautin ) [ n] 、23岁的皮埃尔·贝洛[ o] 以及49岁的亨利·布朗[ p] [ 311] 。随着这些事件发生,罢工浪潮逐渐平息。
6月11至12日夜间,拉丁区爆发了第三次“街垒之夜”[ 307] 。6月12日,政府颁布法令解散多个极左组织。6月14日,警方未遇抵抗就顺利清空了奥德翁剧院[ 4] [ 8] [ 312] 。索邦大学于6月16日清空[ 307] [ 313] [ 314] 。6月17日雷诺工厂复工[ 307] 。参与罢工的法国国家广播电视记者遭到解雇[ 315] [ 316] 。当局对运动代表人物展开严厉打压,丹尼尔·孔-本迪 被长期禁止入境法国[ q] 。
尽管运动在政治上遭遇挫败,但仍取得一定社会文化成果:虽未正式批准,《格勒内尔协议》仍被默许实施了一段时间,其核心内容随着岁月流逝逐步融入多项改革——特别是将最低工资 提高到每月600法郎 (约合2024年860欧元 [ 318] )。1968年底通过的《富尔法案》废除了拿破仑式大学体制 ,重启教育分权改革。虽然总理雅克·沙邦-戴尔马 (1969—1974年在任)试图满足五月风暴部分诉求的努力遭遇蓬皮杜的保守阻力,但总统瓦勒里·季斯卡·德斯坦 在1974年实现了多项改革(堕胎 合法化、废除审查制度 、公民权年龄降至18岁 等),1981年左翼执政后更推进了广播电视自由化 、《地方分权 法案》等变革。
解散国民议会是法国总统 的专属权力,该措施旨在终止现任所有议员任期并提前举行立法选举。6月23日与30日的选举 最终以改组后的保卫共和联盟 取得压倒性胜利而告终,戴高乐派在国民议会赢得绝对多数席位,创下历史纪录[ 6] [ 319] 。但这段时期也埋下了乔治·蓬皮杜 与戴高乐关系恶化的种子——选举胜利后,戴高乐立即任命莫里斯·顾夫·德姆维尔 接替蓬皮杜出任总理[ 5] [ 320] 。
舆论曾普遍质疑这种恐慌情绪的逆转——尽管媒体营造出民众支持学生运动的印象。实际上左翼阵营无人展现出对局势的掌控力[ 319] ,临时解决方案似乎只能来自体制内的稳定力量。此外,戴高乐派 通过解散议会后直接诉诸民意的行动获得了国民信任[ 281] 。
1968年6月初,在雅克·希拉克 等年轻高级官员主导下[ 272] ,各方经过谈判达成了格勒内尔协议 ( 法语 : Accords de Grenelle ) 。该协议将最低工资 提高35%至每月600法郎,同时规定全面上调工资10%,并确立了企业工会代表制,相关内容最终在1968年12月27日正式立法。随着协议达成,警方开始逐步清退所有被占领的场所。
1968年6月12日解散11个极左组织的总统令,国家档案馆20100357/62 根据1936年1月10日战斗团体与私人武装法 ( 法语 : loi du 10 janvier 1936 sur les groupes de combat et milices privées ) ,法国政府于1968年6月12日颁布总统令,宣布解散11个被认定为极端主义的组织[ 4] [ 321] :
值得注意的是,该法令未涉及极右翼 组织西方 ( 法语 : Occident (mouvement politique) ) 。时任司法部长勒内·卡皮唐 ( 法语 : René Capitant ) 辩称:“西方运动虽曾使用暴力,但尚未显现颠覆性特征。”[ r] [ 323]
后经三起行政诉讼(其中一起由皮埃尔·布塞尔 以朗贝尔化名提起),法国最高行政法院 以“越权”为由撤销了对国际主义共产主义组织、革命学生联合会及反抗者团体的解散令[ 324] 。
1968年五月风暴很大程度上是由法国高等教育 大众化引发的问题所导致(特别是原巴黎大学 的严重超负荷)[ 325] 。1968年11月12日颁布的《富尔法案 ( 法语 : loi Faure ) 》将巴黎大学拆分为13所编号从I到XIII的高校,以应对学生人数激增[ 326] 。这标志着存在了820年(1150—1970)的古老巴黎大学体系终结,同时延续了法国高等教育大学校 与普通大学 的双轨制格局。
戴高乐 原计划在1968年5月举行公投[ 314] 。乔治·蓬皮杜 力主公投并最终促成国民议会 解散。最终反对票以52.41%的得票率胜出(投票率80.13%,有效票率77.94%)[ 327] 。1969年4月28日,戴高乐宣布辞去总统职务,蓬皮杜通过选举入主爱丽舍宫 。[ 328] [ 329] [ 320]
此次事件在全国范围内造成至少5人[ 23] [ 25] [ 311] 至7人[ 330] 死亡。最可能的死亡人数为7人,均发生在5月24日之后[ 331] 。
此外,根据1968年5月31日就任内政部长的雷蒙·马塞兰 所述,与治安部队的冲突造成约2000人受伤,其中200人重伤[ 338] 。
时任巴黎警察总局 ( 法语 : Préfecture de police (Paris) ) 局长莫里斯·格里莫 ( 法语 : Maurice Grimaud ) 常被赞誉“在巴黎避免了任何死亡”[ 23] ,这尤其归功于他致警员的公开信:“我要和他们谈论一个我们无权回避的话题:那就是过度使用武力的问题”[ s] [ 339] 。但人们往往忽视,他这份呼吁执法克制的声明直到5月29日才发布[ 340] ,而运动爆发初期治安部队就已发生多起严重暴力事件[ 341] 。
格里莫还指出,共和国保安队指挥官茹尼亚克(Journiac)在5月10日至11日夜间于巴黎盖-吕萨克街 ( 法语 : Rue Gay-Lussac ) 执勤时,被屋顶投掷的铺路石击中前额重伤[ 342] 。该指挥官因伤后遗症引发昏厥导致车祸,于一年后去世[ 342] 。
在里昂 ,由法国学生联合会和法国民主劳工联盟组织的示威活动,在一系列事件后,演变成了示威者与警方之间的一系列激烈冲突。警长勒内·拉克鲁瓦 ( 法语 : René Lacroix ) [ t] 于5月24日夜间死亡,引发强烈震动[ 287] 。
根据警方最初声明(两年后在拉东与芒什审判中被证实为虚假陈述),他死于“被一辆油门踏板卡死的卡车碾压”[ 344] 。2008年五月风暴40周年之际,一名目击者声称看到“这辆卡车从后方被启动。它直线冲撞后在第一排治安部队前熄火。压在油门上的石头肯定滑落了”,并未碾压任何人[ 345] 。
然而,1970年拉东与芒什审判期间,法医的结论引发了激烈争议。该案被告被指控导致拉克鲁瓦警长死亡。审判最后一日出现戏剧性逆转:爱德华·埃里奥医院实习医生格拉蒙(Grammont)出庭作证,他负责救治拉克鲁瓦警长并确诊其死于心肌梗死[ 345] 。据当时参与急救的格拉蒙医生陈述:“警长送抵急诊一小时后死于心肌梗塞 。我实施心脏按压时折断了其肋骨。心电图 本可证明死因,但这些证据已消失”[ u] [ 345] 。
1970年9月26日,法庭宣判拉东与芒什无罪释放[ 346] 。
法国学生运动中小报《忿激派 ( 法语 : L’Enragé ) 》创刊号报头[ 347] 总体而言,五月风暴是对现存秩序最激烈的挑战之一。法国这场运动的独特性在于知识分子与工人阶级的联合抗争[ 31] 。五月风暴的主要影响体现在社会文化层面[ 348] ,正如弗朗索瓦·密特朗 在运动二十周年时承认的那样。这场运动导致法国民众普遍对公共政治领域及激进主义运动产生疏离感[ 349] 。此外,五月风暴对法国教育体系的影响尤为显著[ 350] 。
新的价值观开始涌现,其核心围绕自主权 、反威权主义 、个人实现优先、创造力、跨学科性以及对个体的重视,这些理念包含着对传统社会规则的拒绝和对权威的质疑。新规则的重新定义建立在自我管理 和社区主义 ( 法语 : Communautarisme de lieux de vie ) 的理念之上[ 351] 。
虽然常将性解放视为五月风暴的重要主题,但实际上关于道德观念的讨论主要是在随后几年(1970至1975年间)随着现代避孕 手段的普及才真正展开。女性主义 也在这一时期发展起来,其最激进的代表妇女解放运动 ( 法语 : Mouvement de libération des femmes ) 于1970年首次公开示威[ 352] ,在促使传统社会运动 转向女性议题(如1975年堕胎 合法化[ 353] )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社会对东方政权的批判进一步加深,《古拉格群岛 》[ 354] 《石头的呐喊(Le Cri des pierres)》相继出版。在经历了激烈的政治参与(尤其是曾被视为更纯粹替代方案的毛派 和极左翼运动)后,这种对共产主义幻灭的情绪,最终导致左翼阵营普遍陷入悲观,对五月风暴前存在的一切进行系统性地自我否定[ 349] 。
1968年2月,法国电影资料馆 馆长亨利·朗格卢瓦 ( 法语 : Henri Langlois ) 遭解职事件引发电影界震动[ 355] 。电影人通过电影传单 ( 法语 : Cinétract ) 展开抗争,其中部分作品出自让-吕克·戈达尔 之手[ 356] 。
在法国新浪潮 导演罗曼·波兰斯基 、让-吕克·戈达尔 、弗朗索瓦·特吕弗 、克洛德·勒卢什 等抗议者施压下,1968年第21届戛纳电影节 被迫中断,未颁发任何奖项[ 357] 。次年,法国电影导演协会 ( 法语 : Société des réalisatrices et réalisateurs de films ) 创立平行展映单元导演双周 ,标榜回归电影人本位[ 358] 。
罢工结束时,法国的国民生产总值 降低了3%,并损失了7亿的工作时数[ 359] 。1968年法国的外汇储备 共减少35亿美元[ 360] 。尽管法国的经济仍然增长,但已经和其余资本主义国家一样危机重重[ 360] 。
五月风暴之后,女性主义与同性恋的性解放运动进一步掀起[ 361] 。这一时期西方社会经历了“法律革命”:女性相继获得避孕 权(法国1966年立法)和堕胎 权(五月风暴七年后的1975年确立)[ 362] 。所谓性革命 (或称“性解放”)议题在法国早于1960年代初便已萌芽[ 363] 。1966年《游击队(Partisans)》杂志推出“性与压抑(Sexualité et répression)”专刊[ 363] ,1972年该刊再推同主题二期,其中重要章节直指对同性恋的压制[ 363] 。
1968年5月13日,布鲁塞尔自由大学 的自由审查学会 ( 法语 : Cercle du Libre Examen ) 组织了一场反对希腊军政府 的集会。受邀发言的包括梅利娜·迈尔库里 、瓦西利斯·瓦西利科斯 ( 法语 : Vassilis Vassilikos ) (小说《Z ( 法语 : Z (film, 1969) ) 》的作者,该小说后来被改编为科斯塔·加夫拉斯 执导的同名电影)、Rigas Phereos协会以及比利时捍卫希腊民主协会等[ 364] 。集会结束后,数百名学生组成“自由集会(assemblée libre)”,占领了保罗-埃米尔·让松(Paul-Émile Janson)演讲厅。这次占领行动持续了47天。这一天标志着布鲁塞尔“五月风暴”的开始,政治学家后来称之为“5月13日运动”[ 365] 。
《人民日报 》对五月风暴发布了60余篇报道、评述、社论和40余幅照片、宣传画和示意图。社论《伟大的风暴》高度赞扬法国学生、工人的斗争是“巴黎公社革命的继续”,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伟大的人民运动”。[ 366] [ 367]
5月21日至25日,除西藏自治区外,全国二十多个省、自治区省会首府、直辖市[ 368] ,包括北京、上海、天津、南京,各举行了20万至100万人的游行示威和集会[ 367] 。5月21日至23日,北京群众连续三天经过天安门广场游行示威以声援法国群众,游行队伍共计约2000万人次[ 367] [ 368] 。22日,上海、天津、南京、沈阳、武汉、广州分别有20—30万人举行游行示威[ 368] 。此后相关示威运动一直波及到中小城市和少数地、县级市镇[ 367] [ 368] 。万家星认为,有多少人参与文化大革命,就有多少人参与声援五月风暴的运动[ 368] 。
2023年法国养老金改革罢工 时,抗议者举起“你给我们64(岁),我们再一次68年5月(TU NOUS METS 64 ON TE RE-MAI 68)”的标牌,同年3月23日摄于兰斯 五月风暴的历史影响在2007年法国总统选举 期间重新成为焦点,当时候选人尼古拉·萨科齐 声称五月风暴“为毫无底线和道德约束的资本主义铺平了道路”[ 369] CITEREFLe_Nouvel_Obs2007[ 370] ,并提出解决这种国家道德危机的方式就是“一劳永逸地抹除1968年5月”[ 371] [ 372] [ 373] 。这一言论招致了丹尼尔·孔-本迪 的批评[ 374] 。这场辩论在同年秋季继续发酵,亨利·韦伯 ( 法语 : Henri Weber ) 指责萨科齐“把所有社会问题,甚至包括管理人员的“黄金降落伞”(parachutes en or)和高额退休金等,都归咎于五月风暴”[ v] [ 375] 。
此外,萨科齐早在2002年就指出:“时光倒流,让我们回到这样一个时代里,当时一切价值都失去意义,只有权利,却没有责任,人们互不尊重,‘禁止禁止’。”[ 376]
这场辩论在2017年法国总统选举 期间再次出现,当时共和党 总统候选人马埃尔·德·卡朗 ( 法语 : Maël de Calan ) 认为:“在经济层面,68精神促进了大消费时代的发展。‘纵情享乐(jouir sans entrave)’的口号意味着一个消费和休闲社会将最终取代节制和劳动的社会”[ 377] [ 370] 。
从代际冲突的视角来看,五月风暴常被视为婴儿潮一代 登上政治舞台的标志性事件,与前辈世代形成鲜明对比。不过这一解读存在争议[ 378] [ 379] [ 380] [ 381] [ 382] 。
历史学家扎哈里·史嘉雷[暫譯 ] (Zachary Scarlett)还指出五月风暴对Black Lives Matter 运动和#MeToo 运动存在影响[ 383] 。
1968年5月索邦大学墙上的标语:“自由是包含所有罪行的罪行,这是我们完美的武器! ( 法语 : La liberté est le crime qui contient tous les crimes. C'est notre arme absolue ! ) [ 384] ” 五月风暴引发了社会各界的不同解读。这场事件既可以被视为工人运动 史上的重要篇章——爆发了法国规模最大的总罢工之一;也可以被理解为一场反权威的学生运动,旨在挑战既有社会等级制度;还有人将其看作是一场推动社会风气解放的青年运动,特别是在教育领域要求全面实行男女同校。部分学者认为该运动催生了后现代个人主义的萌芽。关于五月风暴的本质及其抗议精神遗产的问题至今仍存争议[ 385] 。
历史学家勒内·加利索 ( 法语 : René Gallissot ) 指出:“1968年五月风暴本质上是一场反威权主义 运动、非民族主义运动和反文化 运动。”[ 386]
作为事件核心人物之一的阿兰·热斯马尔 ( 法语 : Alain Geismar ) 着重强调了大学体系的关键作用:“必须重申,1968年五月风暴是一场反对权威的运动,学生们当时抵制的是年复一年照本宣科的传统授课模式。”[ 387]
政治学教授鲍里斯·戈比尔 ( 法语 : Boris Gobille ) 指出:“五月风暴发生时具有前所未有的特质——不仅因其突发性和规模令人震惊,更因为它首次让那些长期被压抑、噤声甚至从未设想过的话语公开表达,使那些此前无权进入公共视野的行动者、议题和实践得以登上历史舞台。”[ 388]
新闻工作者洛朗·若弗兰 ( 法语 : Laurent Joffrin ) 认为:“1968年事件并没显示出社会主义革命的方向,所显示的仍然是法国大革命的推广趋势。在这场运动中,集体主义 的愿望显得小于个人主义 的愿望。运动没有表明多元化的旧民主制度和混合经济已经衰竭,相反巩固了这种制度和经济。”[ 389]
历史学家米歇尔·赞卡里尼-富尔内尔 ( 法语 : Michelle Zancarini-Fournel ) 则剖析了认知建构的过程:“关于这些事件已形成某种成见,首先源于当时人们赋予它们的即时意义,继而通过代际视角的强化,最终固化出文化决定论和个人主义的解释框架:1968年被视为政治、制度和社会层面的挫败,却被塑造成文化领域的胜利。”[ 390]
历史学家帕特里克·罗特曼 ( 法语 : Patrick Rotman ) 强调:“不能简单地将‘68年’视为一个同质整体,将其笼统定义为学生示威或流产革命。在这场运动中,民主诉求与弥赛亚主义 狂热并存,自由意志主义 理想与极权主义 行为交织,惊人的现代性与可悲的保守性共生,集体奉献精神与极端个人主义同时彰显……五月风暴不能被简化为单一维度,任何片面解读都必然失真。”[ 391]
社会学家阿兰·图雷纳 认为:“人们花了三十年时间才意识到,以丹尼尔·孔-本迪 为代表的反威权主义 力量才是五月风暴最重要的推动者。而在事件当时及随后的十年间,托派和毛派 的工人革命主义一直被视为学生与民众运动的主要特征。”[ 392]
历史学家万家星在综合评析五月风暴和文化大革命 后指出:“法国五月风暴(…)与其说与文革有相似之处,不如说与我国(原文如此 ) 后来1989年的一次风波 (原文如此 ) 更相似,这在深层说明我国越向后越接近法国六十年代的情况。”[ 393]
社会学家米歇尔·罗伊 ( 法语 : Michael Löwy ) 认为:“五月风暴(…)存在普适的价值:团结、自由、社会(性别)平等、横向民主等”;同时也指出五月风暴的很多参与者成为了资本主义的“经营者”,“发生这些并不令人感到吃惊”,“和法国大革命、1848年革命 和巴黎公社 失败后的发展情况是一样的”;且强调所谓“新五月风暴”不可能再重现。[ 394]
雷蒙·阿隆 在《无双的革命 ( 法语 : La Révolution introuvable ) 》中指出,这个运动基本上是消极的,是集体的“心理剧”[ 376] [ 395] 、革命的“幻想”[ 396] [ 397] ,是一场大混乱、一场大规模的起哄,是来自大学的出自破坏目的的反民主运动,“将一切都押在了权威和命令的戒律之上”[ 398] [ 216] ,并使经济遭受严重的衰退[ 399] 。此外,阿隆在《费加罗报 》上撰写了一系列时事评论文章,提供了解释五月风暴的保守视角。[ 400] [ 401]
社会学家吉尔·利波维茨基 ( 法语 : Gilles Lipovetsky ) 认为:“‘五月风暴’是一场‘软’革命,没有死亡、背叛者、正统观念或清洗异己行动……五月精神重新捕获了历史上曾是消费社会核心原则的内容——享乐主义。通过强调放纵、幽默和娱乐,五月精神在很大程度上被其在政治中所谴责的唯一事物塑造了……消费时代的欣快症(euphoria)”。[ 402]
五月风暴代表性海报 自1968年5月14日起,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 成立的“人民车间(Atelier populaire)”开始用丝网印刷 技术[ 403] 制作大量海报[ 8] [ 404] [ 405] [ 406] 。5月16日,艺术生和校外的画家占领了美术学院的全部画室,并在入口处大字写着:“人民车间,是!布尔乔亚车间,否!”[ w] [ 407] 。随后斯特拉斯堡 、蒙彼利埃 、马赛 、里昂 、格勒诺布尔 、第戎 、卡昂 和亚眠 相继成立类似工坊。这些数以千计的海报[ 408] 成为运动视觉符号,其影响延续数十年。
所有海报仅标注集体署名“人民车间”,摒弃个人著作权,强调为斗争中的劳动者服务的集体创作理念[ 409] 。一份致“创作者同志(camarades créateurs)”的传单写道:“执着于个人想法——即便正确——仍跳不出资产阶级狭隘思维框架”[ x] [ 410] 。因作者佚名,这些作品已进入公共领域 ( 法语 : Domaine public en droit de la propriété intellectuelle français ) [來源請求] 。
1968年5月至6月间,法国国家图书馆 工会参与运动,百余名馆员自发收集传单、海报、横幅,形成珍贵的运动档案[ 411] 。1982年该馆举办“五月风暴海报:图像的想象(Les affiches de mai 68 ou l'Imagination graphique)”展览并出版图录(在线版 (页面存档备份 ,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2008年再度推出“68精神:将欲望当作现实(Esprit(s) de Mai 68 - Prenez vos désirs pour des réalités)”海报摄影展[ 412] 。
Jean-Christophe Bailly. Un arbre en mai. Paris: Seuil. 2018.EAN : 9782021384215. [ 416] Robert Merle. Derrière la vitre. Gallimard. 1970.
脚注 ^ 取决于不同计算方法[ 54] 。洛朗·若弗兰估计为30万至40万[ 51] ,雷蒙·阿隆估计为40万至50万[ 55] ,菲利普·贝内东和让·图夏尔估计为80万[ 54] 。 ^ 一说200人[ 166] ,另一说500人[ 167] 。 ^ 300余名警察受伤,422人被捕[ 192] ^ 481人受伤,其中学生279人;81人被捕,40人已得到确认[ 193] [ 4] 。 ^ 600名示威者和345名警察受伤[ 194] ^ 原文是:bravo! ^ 原文是:Les appels syndicaux à la grève générale de vingt-quatre-heures insistent tous sur la solidarité entre étudiants et ouvriers :là où deux mondes demeuraient le plus souvent séparés, la violence policière vient les rapprocher .(原文如此 ) ^ 原文是:On ne peut pas dire que les gens s'adorent, on n'est pas parti pour un mariage. Mais c'est la popularité du mouvement qui fait que tout le monde défile ensemble ^ 阿兰·热斯马尔后来与她合著《走向内战(Vers la guerre civile)》[ 246] [ 247] ^ 原文是:l'humilité de Sartre, vérifiant qu'il comprend bien ^ 原文是:Personne chez nous n’a lu Marcuse. Certains lisent Marx, bien sûr, peut-être Bakounine, et, parmi les auteurs contemporains, Althusser, Mao, Guevara, Henri Lefebvre. Les militants politiques du Mouvement du 22 mars ont à peu près tous lu Sartre ^ 原文是:Extrême urgent. Réglementation hors frontières. Diffusion préfets métropole, postes frontières, terrestres, maritimes et aériennes. Vous opposer entrée en France ressortissant allemand Cohn (ou Kohn) Bendit, Marc Daniel, né le 4 avril 1945 à Montauban. Stop. Rendre compte exécution sous présent timbre. Fin.» ^ 马叙将军在回忆录中证实此说[ 291] [ 292] ^ 吉尔·托坦,斯特凡·马拉美高中一年级学生,马列主义青年联盟成员,6月10日在弗林斯塞纳河溺水身亡[ 310] ^ 皮埃尔·贝洛,6月11日早晨在索肖标致工厂遭枪击身亡[ 310] ^ 亨利·布朗,6月11日早晨在索肖标致工厂坠墙身亡[ 310] ^ 这位学生领袖后来还是乔装改扮潜回巴黎,染发伪装后举行了一场独特的新闻发布会,并提出了一个无人响应的“大麻18日呼吁”[ 317] ^ 原文是:Le mouvement Occident a employé la violence, parfois, mais il ne s'est pas dévoilé comme un mouvement subversif. ^ 原文是:et je veux leur parler d'un sujet que nous n'avons pas le droit de passer sous silence : c'est celui des excès dans l'emploi de la force. ^ 1968年入职的法国国家高级警察学院第19届警长班以他的名字命名[ 343] 。 ^ 原文是:Le commissaire venait d'avoir un infarctus. C'est en lui faisant un massage cardiaque, que je lui ai cassé plusieurs côtes. Sur les électrocardiogrammes, on doit voir qu'il est mort d'un infarctus mais ces preuves ont disparus. ^ 原文是:Il impute aux célèbres « événements » la responsabilité de tous les maux qui nous assaillent, jusqu'à, et y compris, les parachutes en or et les retraites chapeaux que s'accordent certains de nos managers. ^ 原文是:ATELIER POPULAIRE OUI ATELIER BOURGEOIS NON ^ 原文是:Travailler sur sa petite idée personnelle, même juste, c’est rester dans le cadre étroit de la conception bourgeoise 引用 ^1.0 1.1 万家星 2001 ,第56頁.^ Joffrin 2004 ,第80頁.^3.0 3.1 3.2 3.3 Seale & Maureen 1968 ,第四章#第三部分.^4.00 4.01 4.02 4.03 4.04 4.05 4.06 4.07 4.08 4.09 4.10 吴国庆 2018 ,第三章#第二节#二.^5.0 5.1 Joffrin 2004 ,第303頁.^6.0 6.1 Joffrin 2004 ,第302-303頁.^ Joffrin 2004 ,第39頁.^8.0 8.1 8.2 8.3 Seale & Maureen 1968 ,第六章#序言.^ Joffrin 2004 ,第41頁.^10.0 10.1 10.2 10.3 10.4 10.5 Seale & Maureen 1968 ,第二章#第三部分.^11.0 11.1 Joffrin 2004 ,第40頁.^12.0 12.1 Joffrin 2004 ,第42頁.^ Joffrin 2004 ,第64頁.^14.0 14.1 Joffrin 2004 ,第122-123頁.^15.0 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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