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人的情感碎片在跌宕起伏的人际交往过程中不断积累,直至形成一条较为明确的情感路径。
当新生活的转折点在长期的人际建设之后出现,这条情感路径又将被撞成碎片,分道扬镳,再度合流,送上一个又一个全新的情感阶段,提供自身再创造的纲领。
下面,我们将透过《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来走入雪之下和比企谷的心灵交互,回到自己与这一故事的现实交互上,把新的感知,代入之中,重审一番。
内部的分异
自我封闭与自我开放,是人与人交流的双重基础。换言之,正是交流主体对自己内心的封闭与开放有选择,才在对其他主体的行为方式上有选择,以致提起交流的引子。
比企谷因长期人际压力而多数时候处于自我封闭的形势之下,雪之下因为高预期环境也长期处于自我封闭形势之下。
由此造成的同向需求,阐发心灵的契合根基。
继而有了进一步的完善机会,可以进入行动的领域。这就说明,同向的需求是内心对于某种情感的需求但绝非行为上的实践,它创造构成完整拼图的可能性但并非合理性。这就要求我们再往下剥离一层,进入它的内部探视四方。
同向需求内部的多样分异,是重要的向导,它把人置于一个光明的场域,从而有实际行为发生的合理动机。
举个例子,你喜欢看动画,我也喜欢看动画,我们都喜欢动画,这是同向的需求,它多发生在交流的浅层猜疑揣测阶段。你喜欢看战斗动画,而我喜欢看废萌动画,这则是同向需求的内部分异,它多发生在交流的一般了解阶段,仅有零星除此话题之外的拓展。
倘若我喜欢看废萌,你也喜欢看废萌,我们就又会迁移到双方喜欢看《孤独摇滚》还是《摇曳露营》上,进行内部二次分异。随着交往的深入,同向需求也会不断扩展,形成属于现阶段的感知系。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人和人之间相处熟了,就会无聊。”的阶段。
乃是“距离产生美”的前提在交流深入过程内逐渐完备、拉近,言语间的零星揣测意愿,事实上已经被我们交织的情感路径给摸透了,热情和欲望在此时大幅减退,是极为正常的。但这不能代表它的停滞。
说回《春物》,观之二人的性格,他们的同向需求可定为关注的获得,那么内部分异产生的顶层性的东西,则是双方对于关注的理解模式,是一种内生动力。
这种内生动力态势在构建感知系的过程中,起到的作用,就像是动画的个体的选择一样,是贯穿于下一个情感路径转折点出现前的过程的。
《孤独摇滚》和《摇曳露营》前者是乐队动画,会被打上励志,友情的标签,后者是露营动画,会被打上治愈,旅行的标签。但二者的共同部分是“日常”“校园”。个体的选择实际上已经体现出下一次内部分异较这次愈加广泛且深沉的锚点,也就是除去“日常”“校园”的部分的其他标签,能够把情感路径的航向表现的愈加鲜明,具有不可替代的特性,进而前往下一步的分类。
这种关注的理解模式,可以简要分为两种态势:主动封闭和被动封闭。
比企谷和雪之下是自我封闭,其他主体多元性格的所在之处又不尽相同,封闭和开放切换的时间不一,就像是看动画是长期肯定二次元一样,不能指望立刻切换回不知道二次元的状态。
每个人封闭和开放的切分组合方式,所占比例大小又不一,于是就有长期保持,需着重入手的一方。在这里,显然是封闭的态势。
主动封闭,来自比企谷八幡的处理问题知行不协调的“激进滑坡”。实质是长期的社交黑历史阴影和本质分析得当之间的不协调。
它是压制自身,高看环境的畸形产物。阴影部分致使其否认自己社交的正当性,得当部分又致使其肯定自己理解的正当性。
被动封闭,来自雪之下雪乃的寻求帮助上的恐惧症与寻求帮助的依赖症互成虚伪。实质是原生家庭的高预期使之循规蹈矩,嫉妒圈层又逼迫她自我提升之间的冲突。
它是低看他人和低看自己的共处其中的一种倾向,但二者皆非。是既高看自身又高看环境的畸形态势。
二者既然为自身脱离关注之人与被关注脱离之人的分异耦合,象征两种内生动力态势的主动与被动封闭,要完成自我封闭向自我开放的转移,必然有其牵引、连接的外部驱动力。它们作为理解的模式,需要理解的解体重构驱动。
同向的需求,也就是关注的需要为自我封闭大规模的相似提供了关系演化的可能性,内部的分异也就是在这里的主动封闭与被动封闭的实质提供了演化动机的合理性。
再来,则是合理性的完成了。
角色的扮演
感知系要得到切实的构建,转折点要历经个体理解的差异而走向合流。这就需要我们跳出纯粹的内部的视角去看待人物的实际行为。
这些行为的表征流变,受到内部理解异变的控制。所以我们可以说,这些行为也能拉出来一条明显的路径,具体到人身上,可以称为“角色扮演”,就是完成合理性的途径。
合理性与可能性的差别,在于前者赋予后者走向完成的可能,而可能性又赋予合理性出现的可能。它们谁也不能离开谁,都是个人理解层面的创造,使之拥有某种精神倾向,付诸相应的行为,完成自身的再理解。如此称得成功,提炼显性的合理,而不是隐性的合理。角色扮演,就是强制维持这种显性于现实空间的惯性推演形式,它是惰性的力量。
突进者,是主动封闭态势下的推演形式。比企谷为了维持自我在关注的需要中的不协调状态,需要保证隐性的协调状态不出现。
但人在交往过程中不可能不碰到使得这种不协调状态消失的时刻,于是就需要一个外壳,去紧紧的包裹他的语言和行为。
“压制自身”被惯性牵引,要降低自身在环境中的地位。“高看环境”被惯性牵引,又要提升自身的地位。
所以,比企谷的推演形式为了维持不协调,解决矛盾的方式必须称得上“急功近利”才有出路。由于,一切建立在“关注的需要”这一根本前提下,因此压制自身的牵引力是“不假思索”,高看环境的牵引力则是“与众不同”。
这样一来,推演形式完成了自我保护,日渐完成“突进者”这一角色扮演,也就是“自爆”,使之成为一条做人准则,无意识的影响比企谷,如比企谷在朋友表白无法开口时,甚至冲上去替他开口。可称作一条眼中只有目的,而忽略过程的方法论。
隐蔽者,是被动封闭态势下的推演形式。同样地,其推演形式为了维持既高看环境又高看自己这一畸形状态,仍然从“关注的需要”出发。
高看环境和高看自己并行的事实是不存在的,必有一者处于虚幻的量态。因此,把隐性一方的出现掩饰成显性一方的对抗,就能完成自我保护。“绝对严厉”和“相对简单”的络合物,出现在她的行为准则之内。
绝对严厉是显性一方,相对简单是隐性一方。
相对于自己,绝对于他人。在动画中,常有这样的桥段,雪之下尽管自己没有把握做好一件事情,但还是说明自己有能力做好,如果你试着着去协助她,她会反对。但她仍有寻求帮助的倾向,不可谓不痛苦。由此,你非要强迫她,她才会同意协助。这就是说明了,其众人表示带上自己解决问题会“相对简单”的观点无法形成对抗单元。喧宾夺主,才可形成“绝对严厉”的对抗单元。
如此可见,比企谷的“急功近利”的解决方式恰巧切实的击碎了显性的一层,进入了隐性的一层。于是,他们的耦合的合理性就在实现途径层面完成了。
钥匙堆和锁已经显露出来,现在,则要一个标签,去注明一把钥匙配一把锁的道理。
中介代换
一件事情要办成,那就要摧毁先前的惰性力量,在这个过程当中,代价是必须的。这就是所谓矫枉必须过正。
时间是一切同向需求的首要因素,只有它存在,才有一切内部分异在实现途径上的对抗。
前面我们所提到的,都是纯粹固化的概念,并不是活动着的运算。没有体现“相互交换”的过程,只体现了交换的外壳。
我们可以说,无论是内部分异,还是推演的形式,都需要和时间索取能量,去把引擎给发动起来。
但时间不可能就如同我们看到的那样,以钟表的指针走动附着在事情的发展上。
它需要一个在某一阶段居于主导地位的中介,把其中的能量置换出来。
同向的需求,在这里展现为关注的需求。侍奉社的“有求必应”属性,刚好可以充当这种关注货币的银行,保证时间在交换过程的交易能力。
现在,我们需重新回到最初的切分:自我封闭和自我开放两种基本形态上去。二者之所以会产生力量对比,就是时间在其之上的附着状态不一样。
越是符合某一居于主导的中介要求的附着状态,就越会占据优势。
雪之下和比企谷的同向需求都是“关注的需要”,再往下去则是其他小类的分异耦合。
倘若我们将上面这些东西直接应用于摧毁自我封闭而走向自我开放,那就会得到一个不尽人意的结果。即不存在一切惰性力量,得以维持感知系的构建。
依然以看动画为例。假设一对朋友的同向需求是“乐队动画”,那么摧毁这个“乐队动画”喜好的,只能是看“其他动画”。
但二人对乐队动画的态度在关系演化中存在大规模的相似,它之下的推演形式,就像是“突进者”和“隐蔽者”一样,拖着它不离开,也就是说。惰性的力量铸就了形成了长期的兴趣,为构建起朋友或其他关系提供合理性。
你爱看社团这样的要素,我爱看摇滚这样的要素。你是“乐队迷”我是“音乐粉”。角色扮演的含义,就体现在这里。
雪之下和比企谷要迎来的,就是摧毁“自我封闭”,走向“自我开放”。
这个代价不仅要存在于自身,更要存在于交换的工具。
我们看动画,要用电子设备。这其中把钟表上的时间交换为实际能量上的时间的工具或是手机,电脑以及其他不同奇奇怪怪的设备。
不过,在看动画这一阶段的主导中介,最大可能是手机。
那么,手机就可以被看作“侍奉社”。手机的屏幕能显示,能连接互联网,下载软件,则依据实际情况又提取出一个最符合这一阶段的有效属性。
关注的需要,最需要的是“有求必应”这一属性。
把比企谷和雪之下的剧情线的发展归结一下,其关键的转折,均来自于一种“任务布置”。从静老师一进门开始,就有了“完成心愿”的许诺。直到结束,这种许诺都在以一种软化了的方式持续进行着。利用普遍意义的时间,把蕴藏在人际交往中关注货币给置换了出来。
侍奉社的这种属性,顺应了他们的理解模式,自然因他们的创造而蓬勃,侍奉社走到尽头时,注明了前一段关系将会松动和扬弃。
这些非强制性的指令,为其角色扮演的惰性力量的实际引擎,使得时间的花费,在其自身的行为实践上保持合理,符合原则。始终不得不去做。
反过来又把曾经为他们角色形成提供向导作用的理解模式:主动封闭和被动封闭,催生出实质上的变化,从而又为新的角色扮演生成,新的惰性力量生成,提供向导作用。为他们开启一段新的关系提供支持,也许会表现的更为成熟和健谈,继续进行着新理解模式的塑造。
大老师和雪之下,走到一起,真的是个巧合。
巧合的叠加
既然结果已现,我们当跳出对于他们的之间关系的审视,重回到人的感知系上去。
大老师说过这么一段话:“改变不过是变相逃避现实吧。为什么不能肯定现在和过去的自己呢?”此句言语属实凝练,作为三季动画的基调概括甚好。
正是嘴上的否认和心里的承认,不能相得益彰,却已反目成仇的常态。才把青春的魅力,恋爱的物语给映射的八九分透彻。
大老师此言,是个反问句,那就说明他正在经历改变这一他自己所谓逃避现实的卑劣行为。
然而实际上,他并不抵触这种行为,就如同本作所有的人际关系一样,乃至和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人际关系一样。一旦我们提出逃避现实的戏码,就证明着我们正在勇敢地面对现实。
越是打心底蔑视现实,就越是承认现实,所谓必然发生的事情就越来越多,虚无感的缔造也就越来越多。
越是打心底承认现实,就越是蔑视现实。偶然的事件就会越来越多,存在感的缔造也就越来越多。
巧合的叠加成为必然,才有情感路径的生动。与之相反的,必然的叠加,带来了现实的过载,将会导致情感路径的虚无。
比企谷和雪之下的同向需求的产生,带入到侍奉社的交换的这一过程。其根本的动力,源于实在的巧合叠加,是事件发生的原初范式。
这种范式是不可延续的,它也需要明哲保身才行,于是又研究出多种量态,去确保自己能在恰当的时机再度找上门,不至于被永远的遗忘。
宏观的事件,因微观上的演变增添了一抹奇幻色彩。使得这一起点,在某一瞬间成为终点和起点的叠加。实在的巧合叠加,是人的感知系参与其中的延续。虚幻的巧合叠加,是人的感知系脱离其中的延续。
这就是说,实在是人的感性指引人有参与事件发生的兴致,虚幻是人的兴致被感性指引,暂时脱离感性的事件参与。
因此,我们在某一事件中重新构建感知系,这样才能重新搭起兴致的桥梁,回到原初的范式里,发现巧合,体悟巧合,再被感知系重新构建为更为完整的人,推动更完整的感知系的形成。由此叠加起的实在巧合,让我们脱离感性的事件参与,更加接近感性本身的真相,愈发正确的指出错误的维度,输入我们的记忆深处,凭借经验的直觉,再度包含新的同向需求,内部分异,推演形式,如上翻转不断,累积不断。
比企谷和雪之下的演化,是剧作层面的固定化演绎,如此的保守变量能够得到我们自己的构建,这就注明,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
实际的生活并不是剧作,每个人的感知系不能以拉荧幕的方式被显露在外,那就要通过不断的改变,来完成理解模式对行为的映射。
他们的巧合叠加,以必然的形式被表现在外。大老师之言对必然的故事来说,没有意义。但对巧合的感知来说,却有极大的意义。
他也许从未想过靠这些话语改变自身和他人,但有人想过,就会在此基础上化为庞大的情感网络,叠加起感知系的巧合,拉起创造的必然,见证一个又一个情感阶段的生成。
后记:时常被告知需要设立新的目标去追求的我们,只能把理想当作奇迹,始终无可奈何。
我们把故事里的人物性格拿出来反思,又渴望成为其所丢弃的部分。既然像这样苟且一隅,不如沉醉在这场深沉而持久的幻梦,久久不复醒来。
当新的情感阶段在不经意间生成,我们应该试着搭起自己的侍奉社,做出与之匹敌的对抗力量,把剧本的变量,化为时间的货币,置换自己所需。这样一来,春物就能无限延续下去,真物就能涌上前去,到达人际关系的良性循环,顺利的开辟新的情感路径,最终化为记忆中的精彩,赢得生命中那包烤糊的饼干,不需奋力描述甜蜜,却已居于快乐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