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格的超英起源,不合格的哲学思辨。——片子在前半段围绕私刑是否正义的讨论很有意思,尤其是瑞秋说的“他或许没有亲手杀了你父母,却毁了他们所代表的一切。”但片子在忍术大师出现后,观感瞬间变得奇怪了起来,本应现实色调的哥谭突然冒出一个类共济会的组织,给全片又蒙上了一层刻奇色彩,戈登也不再和蝙蝠侠辩论,最终也只能落入英雄打败反派的俗套叙事里。(老韦恩作为“好”资本家,一个像罗斯福挽资本大厦于将倾的人物,最后却只停留在诉说他很善良,未免有些浅薄了)
蝙蝠侠父母被因“美国大萧条”而失业的工人杀害。以前看时,只觉得枪杀蝙蝠侠父母太极端,被报复也很正常。如今再看就很微妙了。一个人是否会犯罪,是受诸多因素影响的。就像大萧条时期会放大民众的极端情绪,犯罪率必然会增加。“暴力革命”在当时的法律框架下,仍然是犯罪【极端例子:绑匪绑架两个人,表示只有一人杀掉另一人才能活下来,否则两人都会死。这种条件下,绑匪是主犯,被迫杀人的是从犯,就像被迫杀人的二战士兵也是从犯】很多人总说“乱世用重典”,然而,最该被用重典的是“制造乱世的人”。如何让法律更符合民众心中的正义,去惩罚到真正该惩罚的人,确实是非常困难的事。
本来只是久仰大名前来补看,没想到人物塑造细腻到帮我再次认识了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这个角色的两个身份。试图替父母报仇的韦恩看见的杀父仇人不是那个凶手更不是那辆发子弹,而是经济大萧条引发的社会困境,父母的死进一步加重了这个困境。在这个犯罪滋生的温床里能够拯救哥谭的不是第二个托马斯·韦恩,哥谭市需要的不是来自亿万富翁的救助,一个人的能力最终是有限的。它是一个象征,是名为希望的图腾,正是因为哥谭市的正义被扼杀到了极点,因此罪犯们的恐惧,哥谭希望的象征蝙蝠侠诞生了。超英的本质是不受法律约束,凌驾于法律的极致正义。不像罪犯犯下的罪行,法律在很多时候没有约束以正义为出发点的行为的天然动机。而英雄一旦失去道德的自我约束时,其破坏力相较于所谓的邪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无约束的正义是所有超英都背负着的枷锁,是这道枷锁成为了最后一道保险,自我约束让他们有别于罪犯。
+ 重看。早期诺兰拍商业类型片的“集大糟粕之作”。根本问题与《海王》一致,好剧本、好基调,但导演层面真是太糟糕了,写事和写人的直男味和戏赶戏对故事/角色的残害实在太深了(光看雷肖古的角色塑造已经能说明问题了,又赶又碎)。再度证明一个创作者如果对场面调度/写人写事一知半解,那再好的剧本和类型优势也只会做成一pou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