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三集后,绫奈给出了我从来没有考虑过的答卷:她把祥子重组乐队的原因诉诸于了外部的原生家庭关系与经济问题。这让我始料未及。
我不禁想,难道mygo前12集所做的一切,竟都是为了得出这样荒诞的结论吗?
高松灯从第一集问出的,“那乐队为什么解散?”,这一悬而未决了12集压抑的张力与矛盾,就仅仅是通过这样无比泄气的方式表达了出来吗?
这让我不禁重新审视起了我的猜测,我决定,打碎过去的偏见与
预测,以一个全新的视角来看待mygo。而现在,我自认为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以另一种全新的视角,我自认为窥探到了绫奈这样写作的深意。
我想从灯与祥子这一对人物为轴心,去全面地阐释mygo到底表达了怎样的结构,与主题。那么首先让我们回到第一幕,祥子与灯的见面(第三集):
“想要成为人类”,正是这一句话,我认为锚定了整个13集中高松灯的位置——“你的歌声就是你的呐喊,同时也是我的呐喊。”,同时也锚定了过去的祥子的位置。——这是高松灯唯二两次展现能动性的抉择:在邀请爱音时,她逃避了;在组建乐队时,她逃避了;在要不要办乐队时,她逃避了;在爱音与素世之间抉择时,她也一样逃避了。但是她在整个剧情中,唯一做出的两个选择,第一是“迷茫也要前进”,而什么是前进?那就是第二,“想要成为人类”。而什么是人类?还在迷路中。
于是高松灯仅仅只通过两个选择,就完成了自己内部动机的循环论证,以一种“应当想象,此刻的西西弗斯是幸福的。”的实存主义姿态,去用无限次“一瞬的演奏(推动巨石)”,来完成一生(推向山顶)。
但是,这样的一种永恒,虽然抛弃了能够到达终点的幻想,但是仍然建立在两个(或者说是一个,又或者是二者选其一)美好的愿望之上,其一,是有可能真正能够成为人类(又或者说真的存在道路能够前进),其二,是有可能人类真的值得成为(又或者说这条路值得前进)。亦即,对抗荒诞的先验,以及对抗虚无的帕斯卡赌注。
在这里,我们终于得以瞥见祥子在第七季泪眼婆娑地想要伸手,去接受高松灯一生的邀请,但是最终还是逃离了演唱会的理由——“过去那个软弱的我已经死了。”——到底什么是软弱,而死后又变得怎样?
“应当想象,此刻的西西弗斯是幸福的”,祥子对高松灯的那一句“祝你幸福”正是这样一句真诚,但是又残酷的祝愿。祥子,她不相信这一点,或者说,她无法相信人类能够相信这一点——在这里我希望解释一下我对祥子家庭背景的猜测,以及这样的猜测所能够带来的结构与对称。
私以为,祥子家道中落的说法是正确的。有三个佐证:其一,祥子过去在大小姐学校,且有着非常重的大小姐习惯(并且喵梦也有暗示);其二,祥子在单亲家庭,家道中落应该是父母离异导致的
(合理怀疑和素世是亲姐妹×);其三,祥子路过一个豪宅时,瞪了它一眼,又昂首挺胸地走开了,合理怀疑这是她原本住的地方。
那么,在以上猜测的基础上,我认为可以锚定出祥子现在的形象——哪怕是在家道中落之后,她也还是时刻保留着她那份大小姐的习性和心气,无论是平时走路的姿势,用语,神态,礼仪,责任心。从她抢着付饮料钱,和喵梦的对话,以及哪怕是到了演唱会也凡事亲力亲为和等事件上都可见一斑。
那么,这与她拒绝灯的邀请有什么关系呢?mygo没有key,组一个六人乐团,甚至再加上睦,组7人乐团也不是完全不可(×),祥子拒绝的理由绝对不是简单的春日影变成了别的团的东西,而是另有深意,而我认为这正是因为她不想,也认为自己不能接受他人的恩赐。
可以想象的是,祥子的父亲因为离异导致的社会地位的巨大落差,自暴自弃,而称这样的老爸为混账的祥子,只可能走上另一条道路——那就是一条“不需要依赖任何人,自己也同样高贵”的道路——一种完全自律的道德,一种不需要他人援助的完美。而这,同样是有例可援的。
“所以我亲手让它结束了”,“你要演奏是你的自由,请随意”,“真是居高临下呢”,“不劳你操心”,“过去软弱的我已经死了”,“一旦登上舞台,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
如果带着这样的眼光再重新回去看祥子说的话语,我就能够解释为什么祥子会拒绝高松灯的邀请——因为软弱到必须要祥子的激励才能唱出来的高松灯,注定会成为另一个“暂且没有被抛弃的老爹”,而接受这样邀请的软弱的自己,也同样只可能步上自己老爹的后尘。所以祥子不相信,不相信高松灯能够独自一人走下去,也不相信她能一生陪自己走下去。
“祝你幸福”,是祥子对高松灯美好的祝愿,但是也同时是恶毒的诅咒。
那么,到底什么是祥子选择的答案?在ave mujika尚未播出的现在,战胜了那个过去失败
抽奖已经抽了的我在这里做出新的预言!
为何戴上面具?
因为祥子要证明的是高贵的人不需要依靠其家庭也同样高贵——睦,初华,喵梦,她们抛弃过去的身份来到ave mujika,从一无所有重新开始,这是对她老爹的复仇——看吧,没有母亲的你什么都不是,而没有你们的我仍然是高贵的。
同样的,这还是自省——戴上面具,既斩断了过去,又斩断了未来。
“Memento mori”,谨记你终有一死,哪怕是mujika成名之后,她也仍然与丰川祥子没有关系,而即便如此,丰川祥子也依旧会高贵下去,这是对自己信念的坚持——无论多少次,我都能重新站起来。
为什么是木偶?
木偶即并非人类,不妄图成为‘人类’之物(这里与高松灯的迷路相对应),接受有限的自己之物(这里与高松灯的一生相对应)。“Memento mori”,月光下的木偶终将失去活力,而人类的寿命也并非无限——但是这句谨言并非让人及时行乐,恰恰相反的是,它在警告人们,在死后人终将面临审判,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的审判。
此生是有限的,但死亡却是无限的。“将奇迹化为日常~Fortuna~”,纠结有限而依赖运气的荒诞一生毫无意义,“散播我们的慈悲~Lacrima~”,只有永恒的道德与天堂才是该走的道路——这是与过去那个软弱的自己,软弱的高松灯诀别。
mygo之中,背叛也同样是迷茫,只是,迷茫又何尝不是背叛?
Ave mujika不可能翻车,我要吹爆绫奈UNK堂堂连载,敬请期待!
